看着她躺在血泊里,绯色的液体在左手手腕处慢慢凝结,脸上却并无半点痛苦,而是有一丝微笑。
这笑容好象,好象是······

阿浓好重啊!我玩笑着对背上的那个小女孩讲。
因为阿浓长大了呀!对了哥哥,千万不要把今天阿浓从树上摔下来的事告诉父亲大人呦!
呵呵!我又有哪一次讲过呢?
阿浓就知道哥哥最好了!阿浓长大了,要作哥哥的新娘哦!
嘿嘿!小孩子家的可不要乱说。
啵!脸上被暖暖地印了一下。
我吃惊地回了头,见到背上小女孩的笑······

大人,属下们便寻不到信长的尸体!利三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再找!我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我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出了这间充满着只有血才特有的那种气息的屋子······

······

我本是美浓名家后代,这个家族是美浓豪族土歧家的支族,武田氏流派的子孙。后来因本家生变,被送往同宗叔父家寄养,不久又被送到姑丈家学习武道。由于身世的关系,在姑丈家倍受冷落,只有比我小十二岁的表妹阿浓和我最亲近。虽然她有些话都是童言无忌,我也没放在心上,不过那段时期也的确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二十岁时,我离开了姑丈家在外游历,以增长见闻。又过了几年听说,阿浓嫁给了那个有尾张大傻瓜之称的人。虽说姑丈行事一向老谋深算,所作所为定有其的道理,可我也不禁为那个古灵精怪的阿浓担心。不久后,传来姑丈的长子暗杀了自己的两个兄弟,又起兵与姑丈相抗,落得个父子相残。

这就是战国吗?
这就是乱世吗?
难道亲情在这里就如同樱花的美一样只是瞬间的吗?
我开始迷惑了。

此后叔父的城因为姑姑的关系被灭了,我反倒为阿浓能早早地嫁了人而感到高兴。
我也开始了真正的流浪漂泊的生活。
其实我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难道不是吗?

······

身在朝仓家的我,显得和这里总有点与众不同。朝仓家的人不是有勇有谋就是胆小怕事,我在这里始终不能一展身手。直到有一天······
殿,听说贵殿是信长的妻舅?这个正坐在我房里的人是足利家的仕臣,也是我以后的亲家。
可以这样说吧。
这太好了!不知道殿能否去说服他帮助将军大人上洛?
怎么?不是此事将军大人不是正在和朝仓家在······”
不要再提那些傻子了!他打断了我的话,殿现在不是不得志吗?难到不想建功立业吗?不如来帮助将军吧!
你倒是直接,我想。
殿为什么不说话?难道······”
好的,但我要作将军大人的近臣。
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我也在这里先代将军大人谢过了。

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我变了吗?
我不知道!就算是,这也一定不是我的错!

······

你就是阿浓经常提到她的那个哥哥
我注视着评定间里坐着的这个人眼睛,真是很难把他和傻瓜这两个字联在一起。
听阿浓说你很是厉害?不如你过来帮我!
这个······大人还是先讲讲对上洛事的看法吧?
呵呵——其实将军不派你来找我,我也会派人去找将军的。你到底愿不愿来帮我的忙啊?
这么样的人竟会被人叫作傻瓜?我看称他为傻瓜的人才是真正的傻瓜!
哥哥真的是你啊?刚才有人说我还不信呢!随着声音一位妇人走了进来。
你是阿浓?我努力地想把她和幼时的记忆拼起来。
呵呵——大家都是一家人。上洛的事我会办的,而你也就在这里出仕好了。就这样定了!

没想到就在两个月后,我已经和将军,信长等人在京都里一起观赏能乐了。不日二条城造好,我和一个长相十分古怪的男人一起担任信长的京都奉行的职务。
也就在这时将军向我抱怨他没有作将军的尊严和权力。我又能干什么呢?表面上我的职务是以信长代理人的身分签署将军的判决状,可其实不过是在监视这个所谓将军的无能之人。
这可不是我的错!

······

在以后的十年里,一切进行的好象那样的合理又好象不合理。以流血换来的只是更多的流血。
而这时的信长也渐渐地改变,开始和那个火烧圣山后得到的外号一样,有些叫人说不出的畏惧。
是因为他开始认为自己是神吗?
不!在我看来他不过有些病了,而且不轻。
我也隐隐感到想改变这乱世的人,反是会被这乱世改变。
我好象也是,但这不并是我的错!
因此,我作了一个令我也为之惊讶的决定:敌人在本能寺!

可是当我看到她躺在血泊里的那一时刻,我的原来的那些想法开始动摇了——我好象的确是错了!

······

美浓的一个小町郊外,有一座坟。
这座坟是在明智光秀和羽柴秀吉的山崎会战那一年造的。
也就在那以后每年六月的第二天,都会有个僧人在坟前出现。
传说他的名字叫——南光坊天海。

注:相信对日本战国有一定了解的人,都应知这篇文章写的是战国中哪个著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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