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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年,秋叶红遍整个山野的时候,织田大军从三面包围了小堀氏的居城小室。小堀氏当主小堀政秀孤注一掷的笼城作战并没有起到作用。很快,这座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平地小城在西南角被打开一个缺口。就在织田的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涌入城内的时候,天守阁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不大的天守立刻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小堀政秀自尽了。也是,尊严地葬身火海,总能洗刷去一些战败所带来耻辱。

“救火救火!快!善兵卫,你带一队人去盯住粮仓和兵库,别让火把物资烧了。快去!要是没保住粮食和兵器,提头回来见我!”总大将织田正宗忙不迭地指挥手下人灭火。而屡次被威胁“要脑袋”、却又屡次让脑袋安然于颈上的桂田善兵卫立即带了一小队足轻,手忙脚乱地向城的另一头奔去。

 

火很快被扑灭了。正宗与座下诸将巡检小室城时,看着已成一片焦炭的天守阁,正宗不由喃喃说道:

“真可惜。这个小堀政秀,学谁不好,偏偏学松永久秀……可惜了那么多的名茶器啊…”小室藩祖小堀政一是有名茶人。可怜这位名茶人苦苦收集了大半辈子的茶器,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典厩大人!”善兵卫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脸被烟熏得漆黑。

“物资怎么样了?”正宗问道。

“一切安好,连一粒稻米都没丢。”保住了脑袋的善兵卫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另外…”

“另外?”

“另外,我们在粮仓中搜出了小堀政秀的女眷和儿女。”

“哦?”正宗感到有些意外,“小堀政秀不是已经把子女送出城了吗?”

“是。可能……”

“好了!”正宗打断了善兵卫的话,“把她们带过来吧。”

 

善兵卫很快带来了俘虏。几个女子畏畏缩缩地被赶了过来。在她们当中,还护着一个梳着总角的男童。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光景。

正宗冷冷的目光在几个女子身上来回扫了几遍,最终落在了那个男孩身上。

“这位就是小堀家未来的当主吗?”正宗的口气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善兵卫,把他抱过来。”

那几个女人立即紧张起来。她们将孩子围在中间,试图不让善兵卫靠近。可粗人善兵卫并不理会这些。他上去对着最前面的两个女人就是两耳光,把她们打翻在地,然后把他那双被烟熏得乌黑的手伸向了男孩。看似乖巧的男孩突然挣脱了拉住他的手,像一头发疯的小兽,猛地向善兵卫扑来,狠狠地咬住了他那只有四个指头的右手。

“哎呀!”善兵卫惊叫一声,一掌搧倒了男孩。

正宗“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还蛮有骨气的。如果假以时日,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大将。可惜呀…”他突然收敛了笑容,“敌人的孽根,一条也不能留。善兵卫,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他的首级。”

被善兵卫打散的女人们立即聚拢到一起,高声嚎哭起来。她们像母鸡护雏一样,把孩子围在当中,嘴里还竭力嘶喊些什么。

善兵卫正要动手拖出孩子。

“且慢!”

众人循声看去——是玄蕃。

“盛信你有什么话吗?”正宗冷冷问道。

“大人,孩子是没有过错的。”玄蕃用他的淡漠回应了正宗。

“你想说什么?”正宗偏着头,死死盯住玄蕃。

“既然我们已经拿下了小室,又何必多杀这么一个幼童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了这孩子?”

“是。”

“如果我说不呢?”

玄蕃还是用淡漠的语气说着:“那如果大人的嫡子雪丸有一天也落入敌手,大人希望敌人怎么对待或处治您的孩子呢?”

“玄蕃!你太过份了!”站在玄蕃边上的清季吃了一惊。他连忙抓住玄蕃的手臂,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正宗有些恼火:“我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活着被敌人俘虏!”他转过身来,正面着玄蕃,接着说:“你难道不知道平清盛放跑源赖朝和牛若丸,招来了怎样的恶果吗?”

“知道。可如果平大相国把这种仁慈坚持下去,那么平家就不会那么快灭亡了。”玄蕃轻轻地挣脱了清季的手,“所以,大人更应该考虑放了这孩子。”

“如果我不放呢?”正宗又问了一遍。

“我希望您能放了他。”

“我是战场总大将!”正宗发怒了,声音不由提高许多,“我有权决定俘虏的生死!”

“我是西市正公的部将,我有权向总大将提出建议。”玄蕃的语气还是不愠不怒。

“狂妄!!”正宗一把拉出刀来。他身后的军师加藤四十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把他拦腰抱住。服部宁藏趁机按下正宗手中的刀。清季则把面无表情、动也不动一下的玄蕃架开,连接带拽地拖往城北。

正宗用力收回了刀,在众人的安抚之下向相反方向走去。

留在原地的善兵卫有点不知所措。他向从身边走过的加藤四十问道:“大人,那她们…”他指着那几个女人。

“唉…放了吧放了吧。我看会咬人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四十拍了拍善兵卫的光头,叹着气追上了正宗。

那个咬人的孩子最终还是丢了性命。小小的头颅传到本阵后不久就被丢进河里。而忙于修善城池的正宗很快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被焚毁的天守无法重建。正宗只得匆匆命人修补了石垣,挖深了护城河。在完成驻军屋敷的修复之后,南路姊小路千秋、三井田政荣部的捷报传来。于是,正宗决定在城内留下一部分人马,然后大军返回长滨。

 

途中,江北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树身上挂满晶莹的白雪,火红的漆树叶被封在其中,有如血的颜色,显得分外夺目。

可是,如此美景并没有让身为公卿后人的清季产生“林间暖酒烧红叶”的雅兴。相反地,被美景衬托出来的大军里的僵硬气氛,却让他陡然增添了几分忧郁。

 

闲时空虚,花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写下了这个东西。

 

文中大部分名字都是网友们的,主角织田玄蕃盛信却只是个虚构的人物。老实说,盛信的身上带了一点我自己的影子——或者说,是我思想的一个化身。简单地说,织田盛信是个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努力挣扎的可怜人:他冲锋陷阵,踩着无数的鲜血与尸体建立了武名;可同时,他又对自己的杀人无数产生厌恶,继而对当时的社会现实产生厌恶,甚至对自己最初的理想产生了怀疑。最终,他想以自己的方式反抗自己厌恶的现实,却很悲惨地死在了当时的社会规则之下……

 

盛信身上融合了我自己在多年学习战国史之后的一些想法。无情的“杀戮”几乎是在乱世建立武名——不,甚至是在乱世中生存的必然条件。在对这一现实表示无限厌恶的同时,我也只能说:如果我活在那样的社会,对于这种社会规则我也只有遵从。不遵从这条规则的人——比如说织田盛信——最终是免不了悲惨的命运的……

 

文中关于战争的描写,因为小说的主题不在于此,所以就放任了……因此,各位大人就不要来找我讨论什么战术是否合理的问题了,偶虾米都8懂……>_<小说中地名的安排尽力与真实相吻合。不过,因为查不到彦根城具体座落的地点,于是乎就按着地图就近把它安在了爱智郡(- -b)。看了小说被我误导的同学就不要来找我了哈……

 

顺带提一下,文中人物性格未必就跟现实的相符。比如老大人(织田正宗)在生活中是个相当随和的人,可在小说里就成了个刚愎残忍的家伙……

 

以下是正文。

 

 

“小堀家的大将、广贤采女佑,被我织田右府公的后裔、名震江北六郡的勇者、织田盛信讨取了!”

玄蕃那嘹亮的喊声从青红交杂的混乱战阵中响起。“这么快吗?”菊亭清季一挥手中的越中则重,甩掉刃上沾着的红色液体,调转马头,冰冷的刀身往马屁股上一拍,便向一个身着红甲、一副大将模样的人疾驰而去。

……

在清季把那人的首级拴在马镫上的时候,接连失去两位大将的小堀军开始崩溃。在织田军的打击下,遍着红甲的小堀军,像此时落日的余光一般,一点一点地退缩,最终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这是天享七年。元和偃武后,本已归复平静的日本,再次陷入动荡之中。各地早已对无道的江户幕府心存不满的人们,疾风烈火般地展开倒幕的斗争,而随着年幼的将军家光从江户出奔,各地的斗争也进行到了白热化。

而在这琵琶湖畔的北近江,就活跃着这样一批为了新织田的诞生而战斗着的人们。

当然,战场上也少不了他们的敌人——已成秋末寒蝉的小室藩小堀氏,以及德川四天王之一、井伊直政的后代、彥根藩井伊氏。

…………

蜿延蛇行的军队缓缓地向浅井郡的营砦行去。青色的织田木瓜,在夜幕中若隐若现。

 

这是天享七年的秋天。这是江北。

                                                                              (二)迷雾

 

  第二日清晨。长滨城,天守。

  对于刚做了父亲的人来说,有什么事比每天起床后,在家臣谒见之前逗逗自己的孩子更重要呢?每天在家臣面前是一副神秘的,不多表达自己情绪的样子,而在孩子面前却能放松,做一个普通的父亲是很开心。织田西市正大人抱着儿子在远眺长滨附近的景象。

“风清。”夫人轻声道:“站了那么久了,还是放下来歇会吧。”

  “不碍事。我高兴,我要让他看看咱们长滨的美好风光。”西市正微微笑了。

  “报告殿下,正宗大人和氏盛大人来谒见了。”侍卫在门口轻声道。

  “这个正宗,大清早的也不让朕多看会儿儿子。”风清无奈地把孩子交给夫人,然后大声说:“叫他们到前厅等着。”

   正宗眼框起了一圈黑眼袋,大概是一夜没有合眼。菊子离他远远地坐着,也在不停打着呵欠。嘴里嘀咕着:“回来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你叫来了。等会我得回去补眠。”

  “殿下到。”

   织田风清出来了,故意打了和呵欠。慢慢地走到位置坐下,嗅了嗅,说:“什么味道?”,仔细一看才发现正宗身上脏得要命,还有些红色的东西粘在衣服上。“到什么地方动武了?”

“老大!咱们必须得采取行动了。咱北近江出现了妖孽!再不快解决此事,恐怕要出大事了!”急性子正宗开口就没遮掩。

  “是吗?出了什么事?与你身上的血有关吗?”

  “昨天一伙水贼把咱领地里一个琵琶湖边的渔村的人杀光了,我。。。。。。”

   “难怪你身上这么多血,看样子咱们得好好加强一下治安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但是老大。这不仅仅是屠村那么简单的事。他们抓住人割喉咙放血,并收集起来。我抓住了一个活的,问清了,说是咱家横山城城主叫他们干的。我实在拿不定主意,菊子说还是交给老大您处理,看您的意思。是吧,菊子?“

  “哎呀!还说呢!殿下,他当时可是连我都要杀掉了!您可要给我做主啊!”菊子大叫道。

  “这件事我向你道歉,我都不记得有你了。一下杀顺手了。”

“还说呢!要不是我死命拉住你,连这最后的活口也没了。不过,当时的情况确实是那样的。那家伙就在门外绑着的。”菊子指指外面。

“我去拿他过来。”正宗起身向外面走去。不多时,抗着那水贼进来了,放在地板上。

“上面坐着的是织田西市正大人。你尽管说出事情的经过来,饶你不死。”菊子道。

“水。。。。。。水。。。。。。”水贼呻吟道。

“给他水喝。”

  大概是因为这么长时间没有喝水了,水贼拼命地喝着,呛住了就咳嗽。完了又接着喝。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说吧。怎么回事。”风清道。

  “大约是一个月前。我们在江南一带村子干活,那晚我们在喝酒庆祝。一个穿红衣服的武士闯了进来,说要和首领谈生意。说是如果每个月15前搞到10个活人的鲜血,并送到某处的话,我们就可以赚很丰厚的报酬。我们听了很奇怪,觉得很不可理喻,虽然我们杀人越货,我们烧杀抢夺,但是要活生生取人的鲜血可是从没干过。老大以为他是疯子,就说了一句:‘阁下不会是妖魔吧?’那家伙一听,一掌将老大的头盖骨击碎了。并告诉我们,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下场也一样。即使逃也没有用,就算逃到修罗地狱他也能找到我们。”

  “荒谬。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横山城城主?”织田风清道。

“我不愿意回忆起那晚的事。如果真的可以,我宁可没有在场。”水贼痛苦地说。“他真的是妖怪。上个月15,我们按照约定搞到了10个人的鲜血,化装成小贩来到横山城城下5里处的一座破庙。因为天尚早,我们留了两个人在那里守着血,我们就进入城下町去找点乐子。结果看到那家伙在大群卫兵的簇拥下出城,原来他就是城主斋藤信义。”接近半夜的时候,我们没有离开,就想知道他用血来干什么。我们躲在破庙里,听到一个酒鬼在唱歌。我们好奇地透过门缝往外一看。”

  “什么?”

   “信义大人从天而降,一口咬住了那个倒霉蛋的脖子,在一阵丝丝声中,那家伙便枯萎了。吸完了血,他说道:‘你们这几个混蛋听着,如果不好好办事,下场就和他一样!如果血液不新鲜!下场也一样!别以为躲在破庙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哼!’说完就这样悬在半空中,几坛血如同红色的带子一样传入他口中。”

  “老大!攻打横山城吧!不管他是人是魔。我正宗也要拿他首级来见您!”

   风清歪着头,闭着眼。用扇子敲了敲头顶,:“叫人来带这个家伙出去。我有话对你们说。”

   水贼被拖走了。风清这才睁开眼,道:“真是宁人发指。虽然我知道信义素来敬重神佛,喜爱收集怪异之物。倒也无甚大事,想不到今日出了这样的事。”

“殿下的意思是。。。。。。”菊子试探地问道。

  “这样。召集奉行们到军议所开会。在朝廷和其他大名知道这件事之前,必须做出了断。”

“是。”

                                                                       (一)血案)

六月的近江,琵琶东岸,渔村外的一条小道上,一前一后走来了两个人。两个都穿着寻常武士打猎穿的衣服,一个穿的褐色,貌似三十来岁,身材高大厚实,不戴帽,剃了个光头。黑脸、粗眉、丹凤眼、大鼻梁、厚嘴唇,最有特点的就是那看似钢针般要扎人的络腮胡。一双大脚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开心地扯着喉咙向后面那位喊:“梅雪!你小子走快一点!蚂蚁都被你踩死一大片啦!再不走快点可没鱼吃啦!”

“呃。是,正宗大人。”后面这位约接近二十岁的样子,身材比那个叫正宗的矮一大截,着白衣服,头戴一顶乌帽子。皮肤析白,长得眉清目秀,不时拿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水。

“学人家公卿干嘛?咱们是豪族出身的大名家,可不是那些个搽脂涂粉牙齿漆黑的家伙。堂堂男子汉就得有个男子汉的样子。热了就脱衣服,你看我,袖子也扎起来,裤管也扎起来。不就图个凉快吧嘛。”正宗停下脚步,转过身笑咪咪地看着菊子。

“说什么这边风景不错,还有鱼吃我才跟来的。天不亮就出来了,到现在走了好几个时辰了。又热得要命。早知道就不出来了。”菊子一屁股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面,摘下帽子扇风。

  “喂!菊子!你可是坐在地藏菩萨头上的!”正宗叫起来。

“啊?”菊子跳起来,拜倒在地,给地藏菩萨磕头。口里还说着大堆好话。等他说完,抬起头来,却发现没了正宗的踪迹。四下张望却发现正宗伏在悬崖边,于是连忙跑过去,正宗转过头来,示意他低下身子慢慢过去。

   “怎么了?大人?”菊子轻声问。

   “没闻到血腥味吗?菊子?”正宗故意把鼻子抽了抽然后看看菊子。

  “可是您不是说是在渔村附近了吗?会不会是渔夫杀鱼后鱼血的腥味?”

  “绝对不可能,鱼血味不是这样的。而且,我看到一艘陌生的船。”正宗拔出刀,说:“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我叫你。你注意隐蔽好,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叫我。也不知道权兵卫一家怎么样了。

  “大人一定要小心啊。”菊子下意识地往怀里摸东西,却是把扇子。“原来我带着扇子啊。”

权兵卫是以前给正宗抗枪的足轻,跟了他好几年。因为一次战斗中腿部受了伤,没发打仗了,所以回了家继续当渔民。虽然是这样,正宗还是很挂念他的,没月都会给他在时的俸禄。而权兵卫也每隔一阵进城送几尾大鲤鱼给正宗。

慢慢接近村子边。正宗看到了他前所未见的景象,虽然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仗,见过那么多死人和残酷的场景,但是此时却让他感受到了阿鼻地狱般的场景:当他赶到村子临近湖边的空地时,看到了5个水贼打扮的家伙正在活活地割一个渔民的脖子,在渔民的惨叫声中,血顺着脖子流向地上的水罐。而权兵卫正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双脚被砍断了,嘴里流着血,说不出话来,大概是被割掉了舌头。被放完血的那个渔民被扔到了一边-----那里已经堆满了尸体。正宗心里骂道:“畜生啊!”正盘算着怎么去干掉他们,一个戴斗笠的水贼走了过来,正宗闪在一边的屋后。那家伙好象要脱裤子拉屎,正宗闪过去,拉他到屋后,一手把住他的脖子,喀嚓一声就扭断了,那家伙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做了死鬼。

  换上了那家伙的衣服,正宗把斗笠压地低低的,径直走了过去。

“快过来帮忙。这家伙力气真大呀。不让他最后死难消气。”一个水贼说道。

  他们现在要对权兵卫动手了,正宗拔出刀来。“好,你来。老子都割累了。”正宗看了一眼权兵卫,然后两刀划个十字切,砍下了两个并排按住权兵卫双膝的水贼,劈开了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家伙。搬尸体那两人回来了,看见此景,举刀冲了过来。正宗将刀向其中一个扔去,插了个透心凉,又对另一个赶上来的发出一声犹如地狱恶鬼般的大吼。那家伙便扑倒在地,七孔流血而死,估计是被震碎了五脏六腑。

正宗抱起权兵卫,一滴眼泪滴在了这个到死都不屈服的老部下脸上。劝兵卫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脖子向边上一歪,只有出气,没了进气。

从船仓里跑出来好几个水贼,全是被正宗那一声大吼引出来的。当他们看到这个人的如阿修罗般的双眼,听到野兽般的沉重呼吸的时候,全呆住了。

“正宗大人!”菊子跑下来了,鞋子已经跑掉一个,身上几乎被汗水打了个透。

“正、正宗。。。!织田正宗!”其中一个水贼绝望地大叫起来。其他水贼也流露出恐惧的眼神。

正宗慢慢地提着那把滴着血的刀,向他们走去。水贼全扑倒在地上,叫着饶命。正宗走到一个跟前,手一扬。其中一个的身子就被斜着削去了一半。

“饶命啊!正宗大人!我等也是被逼的啊!”剩下的全叫起来了。

“正宗!听听他们说完再杀也不迟啊!”菊子叫起来。正宗没有停手,又砍了一个脑袋。两人的血把剩下的几人染成了红色,仿佛是在血河中浸泡过的恶鬼。“正宗!”看情形这下子不会留什么活口了,菊子冲上去,抱住正宗。正宗下意识地把他摔到地上,踩住他的胸口,刀举起来了。

  “正宗!我是菊子!我是菊子!我是菊子!我是菊子。。。。。。”菊子嘶声竭力地吼着。正宗才清醒过来,一把拉起他。“咳。。。。。。。好痛。”菊子揉揉自己的胸口。“你差点把我也杀掉了。最好,问清楚。万一真的有人指示呢?”

  “啊!是!小的们是被逼迫的啊!”其中一个胆大的申辩道。

  “被逼来屠村的吗!”正宗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人。

  “那你们为什么要收集血液!到底有什么目的!”菊子道。

   “是,是横山城的斋藤信义大人叫我们干的。”另一个水贼见他的胆大的同伙没有被杀,胆子也大了起来。

   “放屁!”正宗一脚踹翻他,又一脚上去,踢了一个后空翻,头着地,扭断脖子死掉了。“污蔑我家的支城主!罪不可摄!给你们机会不要,通通去死吧!”菊子还没来得及阻挡,几刀下去水贼就被杀得只剩下一个了。

“正宗!要是真有幕后主使。你把这个也杀了就不能为权兵卫报仇了!”菊子拦住了正宗。

  正宗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说:“起来说话!今天老爷不杀你了!”

“可是、大人。我、我、我、我起不来了。。。。。。”那家伙大哭起来。

“起不来?”正宗一把拉起来,却闻到一股臭味,原来那家伙屎尿都被吓出来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最好回城,等报明了殿下,再做计较。您看如何?”菊子捏着鼻子道。

  “畜生!”正宗吼道。“你把全村的人埋了!”

  夕阳西下,照在水面上,看起来就像一片血海。一片寂静,只有水浪拍打岸的声音和水鸟的悲鸣在村子周围回荡着。


就在这一年,秋叶红遍整个山野的时候,织田大军从三面包围了小堀氏的居城小室。小堀氏当主小堀政秀孤注一掷的笼城作战并没有起到效果。很快,这座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平地小城在西南角被打开一个缺口。就在织田的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涌入城内的时候,天守阁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不大的天守立刻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小堀政秀自尽了。也是,尊严地葬身火海,总能洗刷去一些战败所带来耻辱。
“救火救火!快!善兵卫,你带一队人去盯住粮仓和兵库,别让火把物资烧了。快去!要是没保住粮食和兵器,提头回来见我!”总大将织田正宗忙不迭地指挥手下人灭火。而屡次被威胁“要脑袋”、却又屡次让脑袋安然于颈上的桂田善兵卫立即带了一小队足轻,手忙脚乱地向城的另一头奔去。

火很快被扑灭了。正宗与座下诸将巡检小室城时,看着已成一片焦炭的天守阁,正宗不由喃喃说道:
“真可惜。这个小堀政秀,学谁不好,偏偏学松永久秀……可惜了那么多的名茶器啊…”小室藩祖小堀政一是有名茶人。而这位名茶人苦苦收集了大半辈子的茶器,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典厩大人!”善兵卫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脸被烟熏得漆黑。
“物资怎么样了?”正宗问道。
“一切安好,连一粒稻米都没丢。”保住了脑袋的善兵卫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另外…”
“另外?”
“另外,我们在粮仓中搜出了小堀政秀的女眷和儿女。”
“哦?”正宗感到有些意外,“小堀政秀不是已经把子女送出城了吗?”
“是。不过现在看来,这可能只是谣传。”
“唔…那,把她们带过来吧。”

善兵卫很快带来了俘虏。几个女子畏畏缩缩地被赶了过来。在她们当中,还护着一个梳着总角的男童。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光景。
正宗那冷冷的目光在几个女子身上来回扫了几遍,最终落在了那个男孩身上。
“这位就是小堀家未来的当主吗?”正宗的口气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善兵卫,把他抱过来。”
那几个女人立即紧张起来。她们将孩子围在中间,试图不让善兵卫靠近。可粗人善兵卫并不理会这些。他上去对着最前面的两个女人就是两耳光,把她们打翻在地,然后把他那双被烟熏得乌黑的手伸向了男孩。可男孩突然挣脱了拉住他的手,像一头发疯的小兽,猛地向善兵卫扑来,狠狠地咬住了他那只有四个指头的右手。
“哎呀!”善兵卫惊叫一声,一掌搧倒了男孩。
正宗“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还蛮有骨气的。如果假以时日,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大将。可惜呀…”他突然收敛了笑容,“敌人的孽根,一条也不能留。善兵卫,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他的首级。”
被善兵卫打散的女人们立即聚拢到一起,高声嚎哭起来。她们像母鸡护雏一样,把孩子围在当中,嘴里还竭力嘶喊些什么。
善兵卫正要动手拖出孩子。
“且慢!”
众人循声看去——是玄蕃。
“胜信你有什么话吗?”正宗冷冷问道。
“大人,孩子是没有过错的。”玄蕃用他的淡漠回应了正宗。
“你想说什么?”正宗偏着头,死死盯住玄蕃。
“既然我们已经拿下了小室,又何必多杀这么一个幼童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了这孩子?”
“是。”
“如果我说不呢?”
玄蕃还是用淡漠的语气说着:“那如果大人的嫡子雪丸有一天也落入敌手中,大人希望敌人怎么对待或处治您的孩子呢?”
“玄蕃!你太过份了!”站在玄蕃边上的清季吃了一惊。他连忙抓住玄蕃的手臂,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正宗有些恼火:“我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活着被敌人俘虏!”他转过身来,正面着玄蕃,接着说:“你难道不知道平清盛放跑源赖朝和牛若丸,招来了怎样的恶果吗?”
“知道。可如果平大相国把这种仁慈坚持下去,那么平家就不会那么快灭亡了。”玄蕃轻轻地挣脱了清季的手,“所以,大人更应该考虑放了这孩子。”
“如果我不放呢?”正宗又问了一遍。
“我希望您能放了他。”
“我是战场总大将!”正宗发怒了,声音不由提高许多,“我有权决定俘虏的生死!”
“我是风清公的部将,我有权向总大将提出建议。”玄蕃的语气还是不愠不怒。
“狂妄!!”正宗一把拉出刀来。他身后的军师加藤四十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把他拦腰抱住。服部宁藏趁机按下正宗手中的刀。清季则把面无表情、动也不动一下的玄蕃架开,连接带拽地拖往城北。
正宗用力收回了刀,在众人的安抚之下向相反方向走去。
留在原地的善兵卫有点不知所措。他向从身边走过的加藤四十问道:“大人,那她们…”他指着那几个女人。
“唉…放了吧放了吧。我看会咬人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四十拍了拍善兵卫的光头,叹着气追上了正宗。
那个咬人的孩子最终还是丢了性命。小小的头颅传到本阵后不久就被丢进河里。而忙于修善城池的正宗很快将这件事忘在脑后。

被焚毁的天守无法重建。正宗只得匆匆命人修补了石垣,挖深了护城河。在完成驻军屋敷的修复之后,南路姊小路千秋、三井田政荣部的捷报传来。于是,正宗决定在城内留下一部分人马,然后大军返回长滨。

途中,江北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树身上挂满晶莹的白雪,火红的漆树叶被封在其中,有如血的颜色,显得分外夺目。
可是,如此美景并没有让身为公卿后人的清季产生“林间暖酒烧红叶”的雅兴。相反地,被美景衬托出来的大军里的僵硬气氛,却让他陡然增添了几分忧郁。

闲时空虚,花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写下了这个东西。

记得以前有同学对我说:可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生在乱世…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可是,乱世有什么好的呢?乱世出英雄,可英雄的身后是什么呢?还不是那重重的杀戮和血腥…
这篇小说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想法。可惜我的能力有限,的确很难完完全全、真真切切地把想说的表达出来啊…

文中大部分都是真实存在的。主角织田玄蕃胜信却只是个虚构的人物。故事是构建在战盟北近江的背景上的,而玄蕃这样一个有些悲剧色彩的人物,放在谁头上都不太好啊……

以下是正文。


武士,都有着空虚、孤独的灵魂。

“小堀家的大将、广贤采女佑,被我织田右府公之后裔、名震江北六郡的勇者、织田胜信讨取了!”
玄蕃那嘹亮的喊声从青红交杂的混乱战阵中响起。“这么快吗?”菊亭清季一挥手中的越中则重,甩掉刃上沾着的红色液体,调转马头,冰冷的刀身往马屁股上一拍,便向一个身着红甲、一副大将模样的人疾驰而去。
……
在清季把那人的首级拴在马镫上的时候,接连失去两位大将的小堀军开始崩溃。在织田军的打击下,遍着红甲的小堀军,像此时落日的余光一般,一点一点地退缩,最终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这是天享七年。元和偃武后,本已归复平静的日本,再次陷入动荡之中。各地早已对无道的江户幕府心存不满的人们,疾风烈火般地展开倒幕的斗争,而随着年幼的将军家光从江户出奔,各地的斗争也进行到了白热化。
而在这琵琶湖畔的北近江,就活跃着这样一批为了新织田的诞生而战斗着的人们。
当然,战场上也少不了他们的敌人——已成秋末寒蝉的小室藩小堀氏,以及德川四天王之一、井伊直政的后代、彥根藩井伊氏。

蜿延蛇行的军队缓缓地向浅井郡的营砦行去。青色的织田木瓜,在夜幕中若隐若现。

这是天享七年的秋天。这是江北。

 

一年一年的联盟关原会战开始了,此次应【野州赤军氏】赤军家当主赤军老大相邀,北近江织田家加入【东军】现战报如下,战报更定期定新中......

汇总以:岛津家臣从六位下太宰大判事 岛津义兴 报导为主.

动员力以《新战国联盟各势力石高勘定表(截至天享七年八月)》为准

所属以家督(或“权臣”)发言且开展前站队为准,出阵以先后为序

西军大名:山城足利氏(365400石,10962人)、摄津安倍氏(96600石,2898人)、九州岛津氏(1570900石,47127人)、土佐立花氏(534800石,16044人)、长州绯月氏(168400石,5052人)、尾张织田氏(202400石,6072人)、越后上杉氏(154600石,4638人)、大河楠木氏(273800石,8214人)、陆前伊达氏(370600石,11118人)、越前朝仓氏(897800石,26934人)、备中明智氏(192300石,5769人)
目前总势:117894人!

东军大名:野州赤军氏(1291600石,38748人)、因幡北条氏(220400石,6612人)、丹州上川氏(149100石,4473人)、骏河今出川氏(407600石,12228人)、会津三浦氏(219000石,6570人)、能登后藤氏(392100石,11763人)、陆奥浅井氏(88600石,2658人)
目前总势:83052人!

注:有些家族东西军都参加的稍后另扣,战场倒戈也另算。

明智家家老 葛城信浓斋赖爱 手印

备中明智氏:

本阵,总大将明智式部大丞日向守信秀2700人+3000幕府援军

前锋:岛清风537人

足轻甲胄:墨青色  旗帜:墨清底白色“大义若死”  旗指物:墨清底三つ柏

次锋,葛城爱630人

足轻甲胄:纯白色 旗帜:白底红色上下横八つ日足 1面,“Z”字旗 1面 旗指物:白底红色十六旭日

左备:天使古堡240人

右备:星野斋宫寮宫主伊伊480人

后备:明智紫熙945人

荷驮:斋藤宁夜315人

斥侯:水蓝光影60人

总共8907人

1月9日日18:02,西军明智氏总大将明智信秀,下令寝反或暗杀伊达家寒姬,天使古堡队,星野伊伊队,水蓝光影。。。接令未动。。。

1月9日日,明智水师与安倍如水、房斋督水师大掠濑户内海(取得某商户走私之明制军火若干)。

晚10:17,西军备中明智氏先锋 岛清风 率麾下足轻537人前往关原,计划在松尾山东边扎个营,扼守藤川,并监视桃配山上敌军动向。

1月10日日13:46,葛城队630人动员完毕,城外扎营,等待跟随大军行动。。。

日17:26,明智军集结完毕,总共5907人,各队队长奉命向播州靠拢,会合博州军。

1月11日日1:00 为了确保西军大部队在山阳道的行军路线, 三千幕军增援明智军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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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总支

总动员力51141人,累计出阵36800人,剩余动员力14341人

当前状态

重大 陶公短房曰:防长乃陶家故地,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又问:中国也有土豆乎?曰然。陶公大喜,举兵登船往防长去了。上杉影虎想起长门说,“你来防长,随便吃,随便玩,我埋单”,遂与陶短房组成恶猫别动队,总兵力12800人。预计明日到达

岛津次锋、本队渡海到达伊予,就地支锅烧土豆,点火烤青鱼,每兵发木天蓼2支为乐。先手在关原支锅烧水ing

军阵

别动队

陶短房,6400人,旗帜三土豆两引,马印鱼骨,旗幡:土豆是性命

上杉影虎,6400人,旗指木天蓼,马印虎斑猫头,旗幡:恶猫党

光荣的先手

岛津义兴 鹿尔岛本城城兵外,另付1600援军,旗指丸十字

次锋

毛利元纲,家老,3200人

滨野有希,中老,3200人

本阵

总大将 岛津怒志

军师  九条宇长  军务监 入来院重羽

左备 木曾诺朝  右备      川端和平

后阵 伊达影秀 荷驮      岛田怒信       娱乐众 出云征树

共计16000旗本

岛津氏军记(历史记录)



3日 义兴鹿尔岛城开始动员

6日 接到义兴通报,岛津氏开始在日向发布动员令,并飞脚通报春叶山。

9日 怒志老大发布总动员令,命令六国二岛军兵前往日向集结。

9日 怒志老大亲自出马,开始外交,向传统盟友长州绯月,大和楠木,越前朝仓,尾张织田,南近织田,摄津安倍寻求援助。

10日 岛津氏在日向搜集船只,准备渡海前往伊予,并邀请四国军一并进发。开始搜集大青鱼,木天蓼和土豆等军资。大肆搜刮所有的战船,民船,渔船,舢板,门板,马槽,救生衣,准备渡海前往伊予工作

11日,岛津次锋,本阵伊予到着,先手关原到着,别动队游往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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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氏一部,失去动向中。其余各部防长领内游弋中……

军阵

长门守本阵

总大将 林崎长门守靖直笑雪

前锋  大江义翰

左备  茶 叶 君     右备 龙堂刚

中军  小松景盛

战斗记录:

3日  绯月氏表态加入西军战斗序列

9日  绯月外务奉行所 正式发布 防长领内总动员消息

9日午时 长门萩馆召开军议,当主林崎长门守靖直托病不出,由军务奉行大江义翰、外务奉行小松景盛指挥绯月氏兵马。预定关原本阵位置为 松尾山南麓。军议后,一条晓夕领本部100人及丫鬟小厮10名私逃,在伊势街道附近与东军织田小白队秘密洽商,内容不明,后于关原战场中央开设吉祥糕饼屋,走私大明军火。被不明阵营的正规部队及不明身份的相貌端庄、风姿优雅的食人族暴掠后,一条晓夕队携残部76人逃往外海。

9日夜  绯月氏长门先遣军 (5000人) 正式出发,穿过周防领向安芸进军。

10日晨  西军 绯月氏 先阵 5000人  出现于 吉田郡山城 外 5里处放下扬羽蝶图案阵幕

旗印:扬羽蝶  往生净土

旗帜:大明日月双龙旗

旗指物:白底蓝色 月之三连星

足轻甲胄:黑底色

10日夜    绯月一部结束长达8小时的劫掠吉田郡山称下町之行动后与本部失去联络。

11日晨    转载德川幕联社消息,能岛港周边出现不明身份小规模正规部队,旗指物为月之三连星,无其他标示,据伪朝权威人士称是一直托病不出的长门守亲自率领,但无确证。

                        以上战报  由  防长绯月氏 外务奉行所 独立 播报,如有新闻不实,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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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氏一部,失去动向中。其余各部防长领内游弋中……

军阵

长门守本阵

总大将 林崎长门守靖直笑雪

前锋  大江义翰

左备  茶 叶 君     右备 龙堂刚

中军  小松景盛

战斗记录:

3日  绯月氏表态加入西军战斗序列

9日  绯月外务奉行所 正式发布 防长领内总动员消息

9日午时 长门萩馆召开军议,当主林崎长门守靖直托病不出,由军务奉行大江义翰、外务奉行小松景盛指挥绯月氏兵马。预定关原本阵位置为 松尾山南麓。军议后,一条晓夕领本部100人及丫鬟小厮10名私逃,在伊势街道附近与东军织田小白队秘密洽商,内容不明,后于关原战场中央开设吉祥糕饼屋,走私大明军火。被不明阵营的正规部队及不明身份的相貌端庄、风姿优雅的食人族暴掠后,一条晓夕队携残部76人逃往外海。

9日夜  绯月氏长门先遣军 (5000人) 正式出发,穿过周防领向安芸进军。

10日晨  西军 绯月氏 先阵 5000人  出现于 吉田郡山城 外 5里处放下扬羽蝶图案阵幕

旗印:扬羽蝶  往生净土

旗帜:大明日月双龙旗

旗指物:白底蓝色 月之三连星

足轻甲胄:黑底色

10日夜    绯月一部结束长达8小时的劫掠吉田郡山称下町之行动后与本部失去联络。

11日晨    转载德川幕联社消息,能岛港周边出现不明身份小规模正规部队,旗指物为月之三连星,无其他标示,据伪朝权威人士称是一直托病不出的长门守亲自率领,但无确证。

                        以上战报  由  防长绯月氏 外务奉行所 独立 播报,如有新闻不实,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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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心众集结六百骑,丹州军集结三千,密切关注山阳道动向

血心众以及丹州军一部运动至丹波山地南,其余留后本营

向因幡北条发出友好联络函,向播州安倍发友好联络函,向备中明智发友好联络函,向山城足利发友好联络函,向长州绯月发友好联络函

嗯,最新军情:

10日晚,得知播州兵开始向北运动,意图刷NPC制造无人区,遂以三千六百人进入播北筱山地区联络诸旧幕府领NPC,结成“反对不人道军事行动呼吁爱与和平之委员会”,由诸旧幕领提供周边情报及粮食

开始静待播州兵马,直待情报发现敌,则立即进入野战状态,以优势兵力歼之

汗呀,应老大的要求发出:

我主与部将小三将5000禽流感鸭子向琵琶湖进发,意图进行环保放生?

最后,军旗打两面:左首上书“仁爱和平”,右首上书“信义双全”,口令暂定为“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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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军氏先阵:常州先方田中治部卒3000、御中老藤林博士卒1000、枪大将柳生宗望卒500、铁砲物头江户川大志卒200,总计4700,日光出阵,南下相州,经东海道进至三河,观察尾张织田动静,伺机北上。

赤军氏搦手:船大将星田民部卒800、枪物头松平家怡卒200,总计1000,自鹿岛港坐兵船西进,游弋于骏府海面。

赤军氏本阵:总大将赤军参议、军师千野俊荫、参谋竹中直贤,总势为御家人18000,并绯村治部代领浅井军1500,防守在清见御所以西,以备敌军。参议自统亲随300骑,入御所寻今公饮茶……啊不,军议去也。

另,交涉奉行浮田备前卒1000,北上迎接伊达、三浦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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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州后藤势(暂时)

发兵8000

总大将:高修远

先锋:织田小白

荷驮:闲云渡柳

后备::木村信渊

监军:林朝正

现于手取川集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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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阵

河内守本阵

总大将 楠河内守大膳大夫飞鸟

代总大将 岛津信周

前锋  佐竹义辉

左备  松本政  右备 诹访赖光

中军  巴山吹

战斗记录:

9日  楠木氏表态加入西军战斗序列

9日  楠木氏家老岛津信周发布河内大和纪伊领内总动员令。

10日子时 楠木氏召开军议,任命外务奉行佐竹义辉为先阵,前敌总指挥。

10日晨 楠木氏先阵佐竹义辉队 (骑兵600人) 正式出阵,目标尾张。

10日午  西军 楠木氏 各领地内开始动员,向千坂川城集结。

本阵旗印:菊水纹  丸十字

本阵旗帜:大明日月双龙旗

本阵旗指物:白底黑色 暗黑九连星

足轻甲胄:赤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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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贴心情 

恩,公布下战斗序列

先阵十时秀成3000

左备石田大膳1500,右备田原亲爱1500

本阵大将立花统英 名代高桥统亲6000

游势英川秀树1500

杉原队500骑,小荷驮队(民夫,不计入战斗员)鬼堂院浅草押后

(旗印为大友御纹抱杏叶,当家御纹祗园守)

全军目前从本国浦户港出发,在摄州大物浦上陆,进扎京都,等待后续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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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总支

累计出阵7500人,剩余动员力48人 = =

当前状态

长滨城畔与琵琶湖边集结中:水军和潜水众湖里准备中……其余部队陆上集结……
代理军务总监信圣(就是我……)特别命令加紧捕捞新鲜湖鱼,准备诱捕西军猫众……

本阵

总大将 织田风清

军务总监    千宗易月

代理军务总监      折居元久(清原信圣)

军务监    竹中秀家

本部特别军奸    加藤四十

左备  折居元久   右备 上清寺愚斋    中阵    小松氏盛      

荷驮 伊达光辉

后勤总监兼后备     姊小路千秋

北近江织田氏军记

7日 折居元久动员开始

8日 战报得令……内部商讨中……

9日 风清老大发布动员令

10日 本军足轻、弓箭队长滨城集结中,水军及潜水艇众琵琶湖集结……

11日军势动向:

1、左翼折居元久部500,驻兵彦根坂田郡近江町福田寺,密切关注尾张同源前田泓景部与南近军势情况;

2、右翼上清寺愚斋部500人,列阵于本阵右翼待机;

3、中阵小松氏盛部500人,列于本阵前待机;

4、荷驮队伊达光辉部列于本阵后方,准备补给事项。

11日外交事件:

三织同盟触发——在本家投入东军后,同盟尾张织田军在大将前田泓景率领下;同盟南近织田军在大将风云虎义率领下取道美浓与本家军势汇合中……

现状况

1、左翼折居元久部500,驻兵彦根坂田郡近江町福田寺,密切关注尾张同源前田泓景部与南近军势情况;

2、右翼上清寺愚斋部500人,列阵于本阵右翼待机;

3、中阵小松氏盛部500人,列于本阵前待机;

4、荷驮队伊达光辉部列于本阵,准备补给事项;

5、本阵6000人在老大亲自率领下长滨本阵待机。

本阵旗印: 织田木瓜(三织联盟军旗)

本阵旗帜:龙虎双腾旗

本阵旗指物:白底蓝色 七芒星

足轻甲胄:铁蓝色

左翼旗印:武田菱

左翼旗帜:四十正派流特制旗

左翼旗指物:白底灰色 暗夜徽章

 

南近出阵!
总兵力2000人

本阵

总大将   木下天翔   旗本200

先锋+左、右阵(=  =)风云虎义   兵1800

后阵+荷驮  上杉翔     兵0

本阵旗印:织田木瓜

另立大旗两面于本阵,左右摆开,左书:“生是徭役”,右书:“死是休息”

先锋旗帜两面:“来者是客”、“丰俭由人”

足轻甲胄:

当前状态

10日:

主帅天翔公出城巡视后率旗本回城休息。
后合上杉翔回家省亲。
先锋风云虎义列阵琵琶湖畔,与对面北近军队友好拉歌、钓鱼、烧烤,一起欢庆新年中。

11日:

当主天翔公酒醉不醒,笔头上杉翔不知所踪。先锋风云虎义代为行权,留200旗本保护天翔,其余1800人由风云虎义率领与尾张、北近合流,统一指挥。

得知欲投东军,南近军民无不称颂~~

***********************

林家家督林秀一长女 德川幸人 代表林家确认参与此次关原之战,汇他家亲友良才,行联合之计。

林家石高:366900

折合兵力:11007

将领阵容(暂定):

德川幸人(林)

南部雪烈(浪人)

德川以人(林)

川中岛苍明(三好)

英川秀树(立花)

加藤四十(北近江)

小鸟(林)

军容:

总大将  德川幸人

先手  德川幸人

      英川秀树

          

左备  南部雪烈

右备  川中岛苍明

后备  德川以人 加藤四十

留守居·使番  小鸟

旗:大明日月双龙

阵幕:淡金色三叶葵底纹 镂日月双龙

战况:

110日之前:

父林秀一诸国云游中,行方不明。幸人代之允战。入东军,说得表兄秀树、弟苍明、友四十、南部先生协力。夫以人今月中旬返。

110日

甲斐本阵集合全部兵力11007人,按兵不动,备战调整中。

1月11日

本阵继续调整中。3000兵士正式开始进行火驽、火药类兵器操练,其中骑兵750人,步兵2250人。

苍明于武藏点兵操练中,计5,934人(197800石)。

西国盟友秀树率游势1500人伊势道北上中。

盟军总兵力已达18,441人,目前已属会盟状态的甲斐·武藏二盟军总数为16,941人。


北近江织田家总大将织田风清旗:


 

第二章。初会

“不是说今天就能到的么?为什么我们还得住在和尚庙里?”
一进屋就怒气冲天地把被雨淋湿了的衣服从肩膀上褪了下来的正宗对着面前的正用着布优雅地擦着头发的少年喊着。
“你难道就不能安静一点么。另外,这里不是和尚庙,这里是米原町的青岸寺!”
“不管是什么寺,都是秃贼庙没错吧!”
听到这话的蓝月冥雪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随后端着斋饭的青岸寺主持阴沉着脸走进来。
“多谢您的照顾。我的同伴给您添麻烦了。”陪着笑把主持送出门,冥雪感到自己憋气极了。这个叫织田正宗的家伙不关心吃不关心住,好象只对马上赶回长滨町感兴趣。但是自己可是要对这次买回的那批粮食负责的啊。不,不仅仅是粮食,最重要的是那三十匹的战马和二十套盔甲。战马已经被伪装成拉车的马匹,盔甲也藏在了车里,上面盖着粮食。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是有心人还是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来的。冥雪不禁恼怒起来。万一被井伊家的人发现,或者是小掘家的人发现,都是一种危险——毕竟他们随行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才十一个。
“那些秃贼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面色已经转晴的主持听到背后这话,立即又把脸拉了下来。冥雪叹了口气,轻轻地对主持摇了摇头。主持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个家伙是白痴么?如果不是和僧侣关系良好的话,怎么会在这样暴雨的天气里在有屋顶的地方睡觉,还有饭菜招待?
关上门,冥雪重重地坐在正宗身边。正宗沉默了一下,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不吃饭了么。”
“我去看看那些马怎么样了。”
门被拉开,然后被小心地关上。冥雪再次叹了口气。
虽然有着种种恶习,但是对马匹的热爱和熟悉却是这个人的最大优点。无论多难训的马,到了他的手上总是乖乖的——尤其是这次买到的准备给清兵卫大人做坐骑的那匹大黑马,简直就变成了他的坐骑。不过,这次也是多亏有这个人,自己才能这么快就回到近江吧,以前总要因为马匹的缘故耽搁好几天的。
冥雪微笑着端起饭盒。饥饿的时候,有热腾腾的饭菜吃,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
很顺利地出的米良町界。只要再走半天,大概傍晚的时候就能到长滨了。
带头走的冥雪忽然感觉深秋的近江是这么可爱,虽然这是个饥荒之年。他抖擞了一下精神,大声喊着:“大家,快点走,我们回长滨吃晚饭!”
“好!”大家齐声应着,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但是那个紧跟在冥雪后面的正宗却很怪异地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怎么了?”
“这条路走的人多么?”
“应该没多少人。我特地挑偏僻的路走的。”冥雪大惑不解。
“那么清兵卫大人派人来接我们么?”
“不可能。我们回去的日期不定,而且长滨的人手也很紧张呀。”
“那么,大家就做好打仗的准备吧。”
就算是睁大了眼睛,也看不见前面道路的尽头有什么人出现。不过为了安全,冥雪还是叫大家赶快躲到路边的树林里。
果然,片刻之后,前方出现一缕烟尘。
“看样子,还是正面迎敌吧,我果然不适合躲起来哭。”看着还有一半的马车横在路当中,正宗叹了口气,把剑扛在肩膀上向前走去。冥雪愣了一下,拉了一个手下交代了几句,连忙跟了上去。
逼近的是十五个骑马武士。背后的马印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是小掘家的。看到迎来的仅仅是两个步行的浪人,他们远远地停了下来。
“来吧!浪人织田正宗在此!”
本来还想答话蒙混过去的冥雪彻底失望了。真是个莽撞的家伙。他叹了口气。
前面的骑兵动了。先是两匹,然后又是两匹,就这样排成纵队冲了过来,他们的长枪枪头闪着寒光。
“我要的就是这个。”
还在估算自己逃跑的速度的冥雪听到身边的那个莽撞的家伙好象说的是这句话,就看到正宗迎着冲了上去。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鞘,闪耀着不逊于枪头的光芒。
战斗在一瞬间结束了。
完全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那些骑兵们掠过了正宗,一直冲到他身后,然后就一头栽倒。先是两个,然后又是两个,一直到第十四个。
面前站在地上的那个人此刻浑身已经全是红色的了。分不清楚是自己的鲜血还是别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聚积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潭。然后冥雪看见他把红色的刀指向前方。
那是唯一一个没有冲上来的骑士。
但是现在他开始冲锋了。
这次冥雪看清楚了。当敌人的枪头就要接触到正宗的身体的时候,他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闪开了枪头,刀已经横在了骑士的胸口前等敌人自己撞上去。但是这个骑士的身手明显比前几个人好,在那一瞬间用枪柄挡住了刀刃。但是强大的冲击力把他从马上撞了下来,他神奇般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准备拔出自己的配刀。
但是,这个时候,一把鲜红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是比他先恢复平衡的正宗。

整个世界静止了。
冥雪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然后他就看见骑士的头盔慢慢掉下来,一头长发,披散在那把红色的刀上。
“是个女人么……”
那是他听见的,正宗说过的,最清楚的一句话。

第三章 重逢

残破的茅屋里,一个盘腿坐着的相貌普通的男子正在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面前的茶杯已经不再散发热气,看得出已经放在这里很有一段时间了。落日的残光诡异地照在屋子里,透出一种非常潦倒的气氛。
拉门被非常小心地拉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个非常年轻的武士模样的人静静地走了进来,担心打搅了面前男子的思考。
“长星……”
年轻的武士立刻露出担心的神色。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打搅了自己最尊敬的人的那种惶恐。他立刻恭敬地站好,用最小的声音回答:“清兵卫大人,抱歉打搅了……”
“没关系。我本来就只是在考虑晚饭吃什么而已。”
看到自己最亲近的朋友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的清兵卫,不由感觉有些滑稽。面前的年轻人虽然已经跟随自己近十年,但是对于玩笑话好象还是没有一点免疫力。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怀念起那个叫做蓝月冥雪的浪人来。虽然只是才认识不到三个月,不过那真是一个脾气很对胃口的好朋友。
忽然发觉自己又陷入沉思的清兵卫猛地抬起头,发现面前的武士还在手足无措地站着。一丝微笑从清兵卫的嘴角绽放开来,渐渐地扩大到整个面庞。
“那么,晚饭到底吃什么呢?”

在近江的彦根城和小谷城之间,濒临琵琶湖的地方,有个小小的渔村。据说这里曾经是著名的长滨城的遗址。不过,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人,也许这个地方再也不会被史书所记载吧。
那个人就是正在优雅地吃着长星端来的饭菜的清兵卫,全名叫做织田清兵卫风清的人。传说他是尾张织田氏的后人,也就是说和以前曾经被称为“第六天魔王”的织田信长可能有些血缘关系。不过那个时候自称是织田信长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而真正被认为是正统的还只有尾张织田氏——现在的尾张守护织田家丰一个人而已。
“殿。蓝月大人回来了。”
侍童小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清兵卫拿着筷子的手在伸向萝卜的半空中停止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个叫织田丸太郎正宗的浪人。”
“什么?”
筷子彻底地掉落到了地上。门被哗地啦开,小竹惊恐地发现平日波澜不惊的主公居然赤着脚跑了出来。
“殿下,鞋子……”当在屋里迅速收拾好饭菜的侍童小安拿着清兵卫的鞋子追出来时,清兵卫已经连影子都不见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还在这里!”
刚洗好澡就看见那个女人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正中的正宗发出绝望的哀鸣。
淡紫色的和服衬着的雪白的脸上,一缕微笑仿佛夜里忽然绽放的三月菊一般耀眼。
“因为你那一刀没有砍下去呀。”纤细的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下,女子脸上的笑意更浓。
“可是我路上给了你很多逃走的机会呀!”难道这个女人是傻瓜么?正宗已经宁可她逃走,就算消息泄露了也无所谓。
该死。自己当时那刀真应该砍下去!
悲哀地叹息着,正宗走到那个女人的身后坐下。他的双手落到女人的肩膀上。
数到三,我就掐死她。
她的长发,温柔地披散在正宗的手上。那是一种带着清香的温暖。正宗忽然发觉,他开始思念起叶子来了。
一。二。三。
抓住肩膀的手刚准备发力,原本已经关上的拉门忽然被猛的拉开,一张曾经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清兵卫大人……”
“丸太郎么……几年没见而已,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妻子呀。”
“这个……不是的……”
“真是让人嫉妒的家伙。夫人叫什么?”
轻轻挣脱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优雅地俯身行了个礼。“我叫叶子,大人。”
正宗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等到他回过神来,叶子已经退了出去,清兵卫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真的来投奔了我么?”
“是这样的。以后就拜托了,殿下。”
恭敬地伏下身,正宗却听见了和犹豫和迟疑。
“但是,你也看见了,我这里什么也没有,而敌人却很强大……”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殿下。”正宗抬起头。“而且,如果敌人很弱小的话,就算击败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吹嘘的。”
清兵卫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浪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喝酒闹事的青年了。虽然相貌没有特别的英俊,但是拉碴的短须却给了本来就很刚毅的面孔更加豪爽的感觉。尤其那闪耀着信心的双眸,那是经历过生死之界的人才会拥有的,看透生死的眼眸。
“哈,你还是那么喜欢说大话。”一丝笑容从清兵卫的嘴角绽开,就像往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一块石子一般,笑容渐渐扩大,一直扩散到整个脸庞。
“大话也是要看人才说的。如果是我和殿下一起的话,大话也会变成现实吧。”
正宗再次拜伏。
“从今天开始,织田丸太郎正宗,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这样么……那么,以后就期待你的表现了。丸太郎。”清兵卫肃容看着这个从大阪到近江来投奔自己的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年青人, 也深深地拜伏下去。

第四章

“早上好!”
奋力睁开眼睛的正宗第一眼看到的,是叶子那微笑的脸庞。
长长地叹息着,正宗打算翻个身继续自己的睡眠,却发现好象右耳被人用力地揪住了。
“胆敢不听我的命令的就是这只耳朵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起来……”
“你!难道陪我逛街就那么难受么?”
“不是的啦……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虽然叶子的脸上忧伤表情一闪而逝,正宗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还在长滨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呢?”
“没有,我在说今天天气好好哦。”

“喂喂,丸太郎,有空带夫人一起出去玩玩吧。对了,北近江最大的小谷町你还没去过吧?”
如果知道当初清兵卫大人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所能抵挡的,那么就算会被责骂也要找出不去的借口。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吧。
仅仅是逛了一天的街就足以使得习惯征战沙场的正宗精疲力竭,可见这真的是项艰苦的工作。虽然正宗本身并不排斥同美女一起生活,只是美女的要求太高让他有些畏惧。

“喂,发什么呆啊,走快点……呀,那个好好看……”
正宗迷迷糊糊地跟在叶子身后,抱着一堆叶子刚采购到的物品。
“正宗,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几乎已经麻木了的正宗已经不知道点了多少次头了,他只知道每点一次手里的东西就会更重一些。
“哎呀!快点快点,快赶不上庙会了耶。”
“你先去好不好……晚上我在旅馆等你……”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让家臣殿后,独自一个人先走!”
我可不是你的家臣……正宗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叶子的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
“我明白了。你也需要有自己的时间吧……那么晚上记得在旅馆等我哦……”
仿佛一只淡紫色的蝴蝶一般,叶子随着人流飘走了。正宗叹了口气。

全近江价位排行第六的清酒喝起来有着说不出的酸涩。不过,尽管如此,在灌下半瓶之后正宗的感觉好多了。
叶子……看上去好象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但是她说她是美浓武家的女儿……
真是古怪啊。正宗随意地看着酒馆的四周。虽然这里的价格很贵,但是好象环境真的很不错。而且,也许是上午的缘故,几乎没什么客人。
“欢迎光临!”
清脆的女招待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身型有些委琐的药贩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径直向角落里一个武士的身边走去。
那个男人好象有些眼熟啊。正宗努力搜寻着回忆。
两个人只是照了一下面,武士便站了起来会帐走开,只剩下那个药贩叫了些酒菜。不过,那些酒菜……好象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药贩所能吃的起的。
借着叫酒的机会,正宗低声询问着招待。
“刚才离开的那个武士好象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呀。”
“客人您不知道么?那可是小掘家的家老,小掘秀治大人啊!”

拿着酒瓶子,正宗走到那个药贩的桌子前坐下。既然是和小掘家的家老联络的人,至少值得去冒个险。
药贩抬起头,两人都大吃一惊。
“太郎?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可恶啊。看着眼前的那个从小就和自己在一起玩耍的微笑着的家伙,正宗不禁暗暗咒着。你当然笑得出来,差点死掉的人又不是你。
“我运气比较好。倒是你,在干什么呢。”
“我……我做了小掘家的药商呢。”
“哦。是么。不过这些酒菜好象不是药商能吃的起的呀。”
“那个……这个,这个是小掘请客的……”
“你这个家伙。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了么!”其实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想把这几天的怒气发泄一下而已。“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就公开说你是小掘家的密探!”
“你……你怎么可以随便赃!”
“捏造一、二桩冤罪才够资格称得上是武士!”
看到已经无语的童年伙伴涨红的脸,正宗感觉无比舒畅。
“…………算了。你可千万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当我求你了。”
且慢!
难道是真的?
“你……真的是小掘家的密探?”
“没错。”
正宗凝视着这位好友有10个盘子从桌子上落地那么久,在这段时间里,眼睛眨了4次。
“那么可真要恭喜你了。请问您尊姓大名啊。”
“…………忍太郎啊,风魔忍太郎!你是不是酒又喝多了?”

“喂,你知道么。被派来服侍小掘家的那些白痴们,就代表你己经没有未来了。”
把忍太郎拉到僻静地方的正宗努力劝说着童年伙伴。
“其实……我不是被派来的。风魔忍里已经被消灭了,我只是找个地方混口饭吃……” 忍太郎低下头。“而且,小掘家说,只要能帮他们消灭北近江的那些浪人团,就可以在这里重新建设风魔里。”
“真的是这么想吗?”
“这只是钓我的鱼饵罢了。连普通的浪人团都不愿意收买,怎么可能允许建设风魔里这样可能被别人收买的忍者集团。”
“那你还为他们卖命!”正宗有些恼怒了。
“但是……我总要吃饭的吧……”
用力地一拳击打在樱花树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忍太郎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拳头,轻轻放下。
“你知道么。当初我差点被山贼杀掉,是风魔里的人救了我。但是,他们却被德川伪朝当作山贼一样剿灭。我现在只想赚点钱,把自己养活再说。”
忽然间有力的臂膀围住了自己的脖颈。温暖的感觉,一直传到忍太郎的心里。
“你这个傻瓜。你真是个傻瓜。”

 

待续......

旅途(第一章)

第一章 启程
“我和太阳有仇?”喃喃地问着自己的丸太郎,苦恼地用手努力地遮住射向眼睛的阳光。身上的破旧和服已经被汗湿透了,腻腻地很不舒服。原本是扛在肩上以显示和普通武士不同的有着破烂剑鞘的家传长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头搭在地上,被拖着在满是浮土的官道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
唔,前方路边好象有个茶屋。茶屋耶。丸太郎那几乎失去光泽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顾不得身后那劈劈啪啪拍打着地面的剑鞘,他没命似地向茶屋跑去。如果让他以前乡下的恋人叶子看到,一定会被讥笑为“假装武士的农民”吧。不过,很明显,此刻在丸太郎看来,武士的身份还不如一顿饭来的实惠。
“老板,有什么吃的?”立即被端来的饭团,如果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已经饥饿了很久的丸太郎的话,一定会抱怨自己那悲惨的结局吧。仿佛打仗似地狠狠地嚼着米饭的丸太郎忽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暴动的米饭们在他的嗓子里集结起来,似乎在反抗被吞噬的命运。不过简单的暴动立刻被一杯热茶冲散了。
“……多谢。”看着眼前举止优雅的青年,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丸太郎似乎感觉到什么似地擦去嘴边的饭粒,顺便整理了一下衣服。
“三十五文。”
“什么?”
“那杯茶,三十五文。”还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叫“三十五文”这个怪名字的丸太郎,表情立刻像吞了十只饭团的模样。
“那个,我可从没见过像你那么年轻的强盗。”
“我是茶人的弟子,不是强盗。”青年淡淡地说,仿佛根本没有把面前那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宽度也是自己一倍的丸太郎放在眼里。“你喝的那杯茶是用那智瀑布的水,和中国的茶叶用黑乐茶碗烹出来的,价格是三十五文。”
张大了嘴巴望着详细地解释着那杯茶价格的青年的丸太郎,偷偷地摸了一下怀里那仅有的几文钱。
“我为什么要付钱?”
“因为你喝了我的茶。”
“那是你主动给我喝的,我也道过谢了。如果你要收钱的话,应该在给我喝之前就告诉我。既然你没有说要收钱就给我喝了,事后当然不能收我的钱。”
“唔……那茶是你喝的么?”
“没错。”
“那么你就应该付钱。”
“你!”没想到对手这么无赖的丸太郎有些发怒了。这样说下去的话,到天黑也解决不了事情吧。他把身后的剑挪到腰带边顺手的地方,抓住了剑柄。“我是个武士,不能被你如此侮辱!”
“就算是武士,喝了茶也应该给钱。”丝毫没有畏惧的青年依旧坚持着,无视于对方已经拔出了一半的长剑。
“去死吧!”准备把这个软硬不吃的对方砍成两半的丸太郎已经把剑举到头顶,却看到青年的身后站起了一个中年人。
“武士老爷,请等一等。”
中年人走到了丸太郎和青年中间。丸太郎虽然很冲动,却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他缓缓地把剑放下。
“这个年轻人是我的弟子,因为不懂规矩所以冒犯了武士大人,希望大人您看在他还年少不懂事,饶了他吧。这次大人您的饭钱,我来付吧。”中年人很慷慨地向老板招招手,丢过去十几文钱。
“这样么。那么我就饶了他吧。”因为被给足了面子的丸太郎把剑收了起来,重新坐下去开始吃饭团。中年人对他很抱歉地笑笑,拍拍身后那依旧冷静自如的青年,走出了茶屋。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丸太郎忽然对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这两个人是?”
“哦,那可是有名的利休居士呀。武士老爷,你不知道么?”

因为利休居士的饭钱,所以吃得几乎走不动的丸太郎,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大阪。
终于回来了。丸太郎望着熟悉的街道,回忆着两年前的事情。
那好象就是在前面的那个酒馆吧。
“要什么时候才能当武士呀。”几乎喝醉了的丸太郎用力地拍着桌子。好友太郎担心地看着他,准备他开始发酒疯的时候就逃开。
“可恶的本愿寺的和尚们!本来老子我就可以当武士的,你们出来搅什么局!”丸太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掀桌子,却发出一堆的牢骚。太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因为本愿寺的干涉,所以原本在大阪招兵的大名都被迫收回告示的事情。
“那个,丸太郎……以后还有机会的吧……”
“机会?你知道什么。我可不愿意一辈子做农民!”通红的双眼瞪着瘦弱的太郎,丸太郎满嘴的酒气喷在他的脸上。夹杂着饭菜的酒气,使太郎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恶……可恶啊。谁想一辈子做农民呀。”太郎厌恶地把脸转过去。在最后一刹那,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丸太郎的手已经碰到桌子腿的太郎,兔子一般地逃到了另一桌的单个客人的身边。
把桌子掀翻才发现撒气的目标已经逃走的丸太郎跄踉地走到那一桌边,重重地坐在那个陌生的客人对面。
“就是你……想和老子过不去是不是!”
望着已经不知去向的太郎逃走的方向,客人苦笑着,拿起桌上最后一杯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你喝醉了。”
“你……你说什么?”
“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才……醉了。”
客人微微笑了一下。
“既然你没醉,你来抓住我这根筷子试试。”客人用右手,握住一根筷子,在丸太郎面前晃来晃去。
丸太郎伸出手去抓,却抓了个空。他虽然有些酒意,但其实并没有完全喝醉,而只是想发泄一下罢了。
既然抓不住筷子的话,抓住手腕再抓筷子应该就轻松很多吧。丸太郎目光很自然地落倒了客人的手上。
客人似乎并不知道他在动什么脑筋,还是慢悠悠地晃着筷子。
丸太郎大喝一声,右手向筷子抓去。眼看就要抓住的时候,客人的手忽然向下一沉。丸太郎心里一喜,早已经准备好的左手已经快碰到客人的衣袖了。
“抓住了!”丸太郎左手已经抓住了手腕,但是右手再去抓筷子的时候,他却傻了眼。
那根筷子,还再客人的右手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而自己的左手,抓住的却是自己的右手手腕。
“唔……有鬼,有鬼呀。”看着自己的手的丸太郎喃喃自语着。
“其实,你现在做不了武士,才更应该振作起来。我可没见过哪个武士是天天喝酒闹事的。”客人放下了筷子,仔细地看着发呆的丸太郎。
“你现在还很年轻,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当个武士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不仅仅是靠一身力气就可以,智谋的运用有时候比力气更管用。”客人指着筷子,对着他微笑着。
“原来……是这样……”丸太郎失神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希望。
“您说的对。以后就尊称您为殿下了。拜托了殿下。”丸太郎向客人跪拜下来。客人连忙扶起他。
“我连豪族还不是呢。我有势力了你来吧。”客人把酒钱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看着客人的背影,丸太郎忽然喊了一声。
“请问您的名字?”
“我叫清兵卫,织田清兵卫。”客人走出了酒馆。
“清兵卫大人么……我叫正宗,东方丸太郎正宗……”

恩。没错,就是织田清兵卫大人。丸太郎,哦,不,正宗怀念地回忆着那个名字,走进了当年的那个酒馆。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虽然已经过了两年,酒馆的桌椅却丝毫没有换,只是比以前稍微显得有些陈旧。
酒馆里的生意似乎还是不好,客人稀稀拉拉,却让正宗有了回家的感觉。他走到自己常坐的那张桌子边,点了一瓶清酒。
连价格都没有变呢,还是六文钱一瓶。把自己的最后的几文钱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之后,正宗仔细地品着口里清爽的清酒香味,轻声地问已经不认识的招待。
“请问知道织田清兵卫住在哪里么?”
“清兵卫大人么……应该已经不在大阪了吧……”招待那娇好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忽然发觉对方很漂亮的正宗刚打算约对方晚上一起喝酒,但是想起口袋里所有的钱都花光了的事实,只得把寻人的话题继续。
“不是真的吧。清兵卫大人不是才在大阪举兵的么?”
话一出口正宗就后悔了。对方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你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的样子。
“那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开始虽然很顺利,但是后来朝廷下诏说,大阪是公家征用之地,任何人占据都会朝廷视为朝敌,所以清兵卫大人就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么……”原来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啊。摇头叹着气的正宗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什么和招待约会的事情自顾自地离开了酒馆。
下面……该去哪里呢?失去了目标的正宗,忽然感觉夜幕下的大阪,是如此的冷清。

回家么?
家,自从自己离开大阪投奔能登的后藤大人的时候已经全部搬走了。
去朋友那里么?
恋人叶子,也已经跟随自己一起去七尾城了。而好友太郎,自从自己离开大阪之后据说也离开了家不知道去哪里了。
原来,已经无处可去了啊。
呆呆地站在街头的正宗,感到自己是非常的无助。早知道现在这样的话,当初从羽咋的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就从尸体上多拿些武器之类的,也不至于如此落魄了。
回想到那场战斗,正宗打了个寒战。
真的是好惨啊。被称为叛军的甲山城的士兵们从城里冲出来,却被雨水一般的箭和铁砂淹没。自己虽然只是个信使,想活下来也只能在尸堆里装死。完全不是什么武艺能派上用场的地方,连敌人的脸都看不见就莫名其妙死了,这样死去一定很不甘心吧。
正宗仿佛又回到了尸堆里,头顶上的那个人眼睛一只是睁着的,不甘心地看着正宗。那目光,就算闭上眼睛似乎也能穿透。
回过神来,眼前真的有双眼睛。正宗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长剑拿到手里。
“反应这么迟钝,原来是个小角色。”面前的这个身材修长的,面目间还带点稚气的年轻武士很失望地说。“听说有人问起清兵卫大人,还以为是个厉害家伙呢。真是失望啊。”
“唔……被个小孩看不起可真是件挺没面子的事情呀。”虽然一副很惋惜的口气 ,但是似乎是触到对方的痛处。
“小孩?你面前的可是织田清兵卫大人手下的名武士蓝月冥雪!”把自己叫做“名武士”,本身便是很幼稚的表现。可是发言者似乎本身并没有察觉这件事情。
“自己是不是名武士,好象由别人的口里说出来更能另人信服吧。”已经厌烦了对话的正宗,面对和自己的身材比起来还差很多的孩子,散发出从修罗场里逃出来的人才能发出的气势。“清兵卫大人到底在哪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有些动容,但是并没有吓得倒地不起,正宗感觉自己有些失败。自称是蓝月冥雪的孩子一般的武士开始发现面前的这个衣着破烂满脸胡须的野武士有些同常人不一样了。
“我叫丸太郎,东……织田丸太郎正宗!”回想起自己已经“战死”,正宗把原先的姓氏吞进了肚子。为什么叫织田呢?也许是想和清兵卫大人一样吧。
“织田殿下么……和清兵卫大人应该有什么关系吧……”似乎是在思索着的蓝月冥雪,忽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手。
“正好我现在要回近江去见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在秋天,胖胖的狸猫背着包袱,向着温暖的南方走着。
一只狼跑过他的身边,嘲笑他走得太慢。
“那么请你走在我的前面吧。”狸猫擦着额头上的汗,恭敬地对狼说。狼很高兴地答应了。
于是狼就在前面带领着狸猫向南方走去,但是半路上,狼掉到了猎人的陷阱里摔死了。
这时候一只猴子出现了,嘲笑着狸猫的眼光。
“那么,就请你走在我的前面吧。”狸猫擦着额头上的汗,景仰地对猴子说。
于是猴子就在前面带领着狸猫向南方走去。但是就在快到南方的时候,猴子体力不支倒下了。
狸猫料理好了猴子的后事。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胖胖的狸猫擦着额头上的汗,扛起了包袱,继续向着前方前进。
温暖的南方,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