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啼(第四章)(作者:织田正宗)
第四章
正宗的会客厅 |
第四章
正宗的会客厅 |
"那只狼吗?你把我的手巾给他,就说我不去了.寅永还等着见我这个姑母呢."说着,从轿子里递出一张手巾."你给他,他是不会责怪你的."
突然川兵卫扯开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拔出了小刀,道:"夫人,如果今天不肯入城.在下就在这里切腹了."
"这......"
远方,一大队人马出现.黑底红字的"末"字旗指飘扬在风雪中."难道那家伙亲自出来了?"织田轻清心中暗想不不好,手里紧紧地握住了刀.
近了,看清最前面是一穿黄色华服,骑黑马的乃是一名老者.后面跟着一大队使女,小姓,和卫士.
淇夫人叹到:"他来了吗?我已经感受到他那股气了.不愧是'末刃丸太狼'啊."
马到前来,正宗道:"川兵卫!你且先退下."下马,走到轿子前,跪下,行礼,道:"老臣恭迎殿下进城."
每一个人都惊呆了,大气不敢出.包括上杉家的人们.
淇夫人笑了"何需如此呢?现在的霓淇早已不是织田家的公主了,而是上杉家前家督的夫人.殿下何需如此?这不是坏了礼数?"
"公主殿下!天寒,请到城中小住几日.待天晴再走也不迟."
"不必了.多谢殿下的好意.如果还当我是公主,请让我们离开,寅永殿下还在大阪等着我这个当姑母的呢."
"难道......"停了一会,正宗缓缓道:"宗易月死了."
"什么?"霓淇大惊,"他......,怎么会......"
在向天守的窄路上.
浅川泷一不禁打了个喷嚏.于是岛津觉作轻蔑地哼了一声.叶清笑了:"天很冷啊."
未等泷一开口,觉作道:"天真的很冷啊!"
泷一脸红了,支支唔唔不知道说什么好.叶清拍拍他的肩:"你若是像觉作一样,每天用冷水浴身,何至如此?"
"是是是,御内说的是.在下一定向觉作殿学习."
三人说话间,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兄长."
三人回头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啊,来者正是雪丸和他的下属森下晋作.
"哦,是雪丸啊.来得真早啊." 叶清笑笑。“你们先走吧,我们还有点事。”
“那小弟先行一步了。”
正宗在窗边呆了好长时间,在一旁侯着的军师百年川兵卫不禁开始担心了。这个老人虽然身体依然硬朗,但是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那么长的时间站在那里,恐怕不妙。
“你过来看。”正宗向他招招手。
“是。”川兵卫走上前,透过窗户看到了一群士兵拥着的轿子和他们背上的“毗”字旗。
“殿下,是上杉家把淇夫人送来了。”
正宗转过身,坐下,喝了一大口酒。雪之间也坐下来。
“你注意到他们的样子了吗?他们的气势。川兵卫?”正宗看似平静地说。”
“是的,殿下。和我们上次进攻春日山城时遇到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了。殿下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但,现在基本上在上杉没有什么人能真正振兴得起往日越后蛟龙的家族了。除非真有天祝。”正宗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天那么冷,公主他。。。。。。不行!得叫他们进城,暖和暖和!不管怎样,她是我家的公主啊!你赶快去把他们叫回来!”
“上杉家的各位请留步!”队伍在风雪中行进着,一骑快马疾驰而来。
织田轻清回头一看,远处的一匹奔马上,一个青年武士叫喊着.上杉家的士兵们立刻抽出了刀剑,围在轿子周围.以防不测.
来人到众人面前,下马,然后向织田轻清道:"是轻清殿吧?在下百年川兵卫,正宗殿下的坐下军师."
"末刃丸太狼?"织田轻清轻蔑地哼了一声,对众人说:"我们走!"于是士兵们收了武器,向前去.
"请等一等."川兵卫追上去,"请听在下说完."可是没有人理他,上杉家的人们依旧走着.就这样,追出了3里地.
轿子突然停住了.川兵卫长长吐了口气.
轿子里传出来淇夫人的声音."近江的小伙子,你过来."
川兵卫一面答是,一面向前走去.心想:"淇夫人毕竟是风清公的妹妹啊......"
到轿子前,川兵卫伏下身子面向轿子行了一个礼."起来吧.大冷的天......"虽然川兵卫没有见过淇夫人,但是听到她的声音,却觉得亲切.
"你刚才说你是......"
川兵卫开始不安起来,道:"在下是正宗殿下座下的武士百年川兵卫,受正宗殿下之命......"
"你姓百年?难道是无踪的儿子?"淇夫人感叹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川兵卫殿,辛苦了,你回去吧."
"可是,殿下说天太冷了,夫人一路劳累,歇息几天,等天晴了再走也不迟.还望淇夫人. ....."川兵卫急了,之前想好的话在这时全忘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还有没有把握了.
第三章
一大队上杉家的人马拥着几顶华丽的轿子,无精打彩地走在前往近江的路上,看上去,个个脸上苍白无血,仿佛是一群活鬼。连上杉家的毗字旗也仿佛变得垂头丧气,无力地轻摆着。织田轻清的马也是慢慢腾腾地迈着步子,走在一顶轿子旁边,想想自家若殿的不争气和织田正宗的阴险狡诈,以前为了打倒后藤,想尽了办法拉拢殿下义信,让后藤后院起火。义信死了后,又打上了上杉的主意,利用托孤重臣隆宏和血月的不和,让自己的长女若殿的正室弥弥在若殿面前吹吹枕边风。结果,两位为上杉家出生入死一辈子的老臣就被冷落,最后弄得一个被流放,一个被迫剖腹。其余家臣出奔的出奔,装傻瓜的装傻瓜。这次,名义上是说寅永想看看自己的姑母,其实呢?还不是想扣下来当人质,明摆了要牢牢控制住越后嘛。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想到这里,不由得火从心起,又找不到出气的,于是大骂起来:“妈的!看你们一个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像是越后上杉家的武士吗!跟一群农民有什么区别?。。。。。。”他骂着,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看见一个士兵摔倒了,于是下马,一把拉了起来,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混蛋!没吃饱啊!叫你倒,你倒下来就别起来了!“一把抽出了刀。 |
那领头武士笑了,:“看你一脸白净,手足无力的样子,还怎么做人家的小姓?是宠男吧?哈哈。天翔那家伙啊。哈哈”
于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闲吉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突然大叫一声,用力挥刀向那武士砍去,带队武士没有防备,虽然闪到了一边,身上还是被刀尖划到了。“呀”的一声,武士叫了出来,捂住伤口,看着部下们把弄伤他的家伙抓起来。然后抽出刀,:“我仙道平次今天居然被你这个无耻的别人的宠物给弄伤了!不可饶恕!”说完,举起了刀,欲一刀挥下去。
这一刀被一声“平次!”所打断了。众人一看,来人乃是正宗。
"正宗殿啊.什么时候对男人也有了兴趣?"仙道平次笑道.
正宗也笑了,"还不至于吧?我想.对了,这个家伙是谁?"
"他?你都不知道?天翔那家伙的宠男啊.整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为主子提供变态的服务的人.哈哈."
闲吉挣扎着,但是被士兵们力挽住了,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仙道平次.并狠狠地向平次吐了一口浓痰.
正宗叹道:"还是条汉子."
平次抹去了痰,大骂一声:"死到临头还想反抗吗?"刀向闲吉脖子上砍去.
"当"刀被正宗的刀挡住了.平次:"你!"
正宗笑了:"把他交给我吧?"
"你还真要......"平次吃惊地说.
"当然不要是.你就把他交给我吧."正宗说.
"殿下,您找我?"
二宗长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让人看不起的宠男了.而是堂堂正正的武士了,正宗手下7匹饿狼之首.他的眼神里随时随地会让人感到一种威严,一种不可抑制的强悍.这就是多年来在正宗的"末"字军旗下残酷训练的结果,是的,在正宗的"末"字旗下活着出来的人不多,但是,没有理由相信走出那面旗的人不是强者!
叶清的密室.
只有3个人,叶清和他两个忠心的家臣----岛津觉作,浅川泷一.
叶清很幽雅倒上了3碗茶.这使两个部下感到惶恐.:"御内,这......"赶紧趴下.
"紧张什么?给我起来!今天就不要什么礼节了.咱们都是朋友!"叶清把他们扶起来.
茶,是清淡的,但是有回味.在不同的情况下喝茶,就会有不同的感觉.渴了的人,只会一口把 它喝下去,才不会管它是否是好茶.但是一个不渴,善喝茶,却会慢慢地品.叶清呢?
他既不像是在喝茶,也不像是在品茶,茗一口就停一下.完全不是进行茶道的样子,倒像是在 喝酒.
"本来,我是打算和你们喝酒的."叶清说;"为了我的父亲,我应该喝酒."
"宗易月殿可是御内的养父啊."浅川泷一纠正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叶清狂笑起来,仿佛他喝的真的不是茶,而是大碗烈酒.
"御内真的要这样做?"岛津觉作轻轻地说.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叶清念着,表情越来越悲哀,终于哭出声了,最后变成了嚎哭.
"御内,御内......"两人喊着,叶清摆摆手,停止了哭泣."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的感受!"
"御内您就吩咐吧!我们听你的!"浅川泷一也听出叶清的意思了,和岛津觉作一齐说到.
"好,后天是我的父亲宗易月下葬的日子,那老家伙一定会去,而且雪丸也会去,而且,在那种场合,不会带太多的人......"
"御内.啊,不.殿下的意思是......"浅川泷一看着叶清,幽幽地说.
"杀死那老鬼!"叶清抓起茶碗,狠狠摔在地上.又看着岛津觉作,笑笑说:"而且,你也可以为你的生父若寒报仇了."
觉作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很奇怪地笑了. 看他的眼神,竟然变得可怕起来.
"我知道了.如果说平次要派人来,一定要好好安排啊."正宗道.
"是."二宗长下去了.
"恩.老爷子我也该出去走走了"正宗伸了个懒腰,"来人啊,准备出门."
雪停了,正好看雪景.
"停下!"轿子停下了,正宗走出轿子,脱去了皮衣,在雪地里挥动着身体.一会儿就浑身大汗了.他停下来了,只是注意到不远的地方,有个人在看着他.那人的眼神很奇怪,但是却不带一点令人反感的东西.那是谁呢?正宗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点亲切.那是谁呢?
"殿下."正宗正要叫那人过来,三春子却来了.
正宗道:"这样冷的天,出来干嘛?回去."
"下人们说您出来了,这样冷的天,妾上担心殿下."三春子手里拿着一件皮毛大衣,笑着说.
"恩,一起赏雪景吧."
两人走着,正宗再看刚才那人的地方,却没了人影.
" 殿下看什么呢? "
"哦.没什么.呵呵."正宗回归神来,."我们走吧."
下雪了.天冷了......
第二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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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滚!"正宗大骂着,"什么身份?庆次和我在一起并肩战斗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里玩跳格子呢!"
三春子捂着脸,强忍着泪水,飞快地跑出了.
"混帐.想喝口酒都还要再叫第二次.来人啊!去拿酒!"说完,对庆次说:"让你见笑了."
"呵呵."庆次也笑了,"在叶子夫人在的时候,你可不敢这样."
"是啊,这人老了,脾气也怪了.呵呵,没有办法的事.对了,庆次,你以后就留在我这里吧.家里还需要你做出贡献呢."
"恩.........是这样的.我老了,不想再介入战事.只是,我那儿子,他想做一名武士,和您一起打仗."
"是嘛?那好啊.我相信花之庆次的儿子,必然和他父亲一样出色.明天叫他来见我吧."
"多谢了."庆次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
"殿下,酒来了."
"好!庆次!我们喝个痛快!"
叶清。
在家里,他是正宗的长子,和雪丸都是叶子夫人的生儿子。他的命是千宗易月捡回来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3岁时,得了场大病。连长滨最好的医生都没有办法了,父亲那么坚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母亲叶子夫人几乎哭得死去活来。然而易月找了一副药,把自己给治好了。后来,自己就做了易月的养子,直到到了元服之后才回到父母身边。可以说,对养父宗易月的感情几乎超过了生父正宗。
“宗易月殿。”叶清看着正在泡茶的宗易月,喊了他的名字后,竟然不说话了。
宗易月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眼皮都未抬一下。叶清知道,他在沏茶时,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他的。
易月给叶清沏上一杯,然后给自己沏上一杯。
“父亲。”叶清突然轻声叫道。他知道,无论宗易月如何心静如水,只要这样叫他,他一定会沉不住气的。
“少爷您。。。。。。”宗易月手颤抖了,茶倒了一地。
“家里的事,您都知道了吧?”叶清拿过茶壶,重新拿了个杯子,给宗易月倒上一杯。
“是的。但是,少爷您不可再如此称呼宗易月,少爷将来是要做家督的。被别人听到。。。。。。”
“那又如何?反正那老头子也不会让我这样的人做家督!”叶清站起来,愤怒地说。
易月沉默了。
“您知道的,在心里我只将您当成自己的父亲。无论自己发生什么什么事,只跟您说。因为我知道,只有您才会听我说话。可是,现在我的位置要被雪丸夺走了。您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是长子啊!我才有资格当家督啊!”
“殿下他没有说过要让雪丸当家督的意思。而且你和雪丸都是叶子夫人所生的亲兄弟。如果叶子夫人在九泉之下,知道你这样说自己的亲弟弟,她会伤心的。”易月动情地说。
“没有?什么没有?父亲!”
“我再提醒您一次,您是正宗大人的嫡子!不可以这样说。”
“可是!。。。。。。。”
宗易月突然间好象老了许多,说话也显得无力了,轻轻地挥手:“请您走吧。”
正宗知道宗易月的死讯是在第二天早上。
“殿下,殿下!”宗易月的徒弟太宗太哭喊着跑来了。
正宗正在和庆次两父子着说话,被人突然闯进的来,忍不住大骂道:“混蛋!做为茶人不知道什么叫礼节吗?易月算白教了你这样的徒弟!”
太宗太扑倒在地,大哭道:“ 殿下,师父他。。。。。。。。。。”
“怎么了?宗易月他怎么了?”花之庆次站了起来。
“今天早上,我一进师父的屋,一看,师父他,他。。。。。。。。竟倒在地上。。。。。死去了。。。。。。。。旁边还有一包散开的。。。。。。毒药。。。。。。”
正宗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无力地向太宗太挥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离开城堡的路上。
“父亲,殿下要我做他的义子呢。”庆次之子龙兵卫兴奋地说。
“我听见了。小子,好好干。最近殿下身边可能会发生些事,你要注意。”
“是的。父亲。”龙兵卫突然想什么。“对了,父亲,殿下是怎样一个人呢?”
“呵呵”庆次笑了,“他的绰号叫‘末刃丸太狼’”
“末刃丸太狼?为什么叫那样可怕的名字?”龙兵卫迷茫了。
“呵呵,他的故事比你父亲我的都多。想听吗?”庆次笑笑。
“父亲您说吧。”龙兵卫央求到。
“好,那你去买壶好酒,陪你父亲我喝上几杯。边喝边跟你说。”
“可是,父亲,您知道我是不喝酒的。”
“不喝酒?哈哈。你不喝酒,他也会让你喝下去的。因为,他是个彻彻底底的酒鬼。而且,是个爱逼人跟他一起喝酒的酒鬼。”
夜,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
“爷爷,他们说您叫‘末刃丸太狼’。恩,为什么呢?”仗助坐在正宗的身上,摸着他手臂上的伤痕问。
“呵呵。”正宗笑了。摸着他的小脑袋,“爷爷给你讲个故事。” 说着脱去了自己的衣裳,露出背上的纹身----------一块很让人胆寒的纹身.
黑色的天,中间是燃烧的红色的火,火是由一匹对着黑天长啸的白色大狼发出来的.在狼和火的四周,围着各种神怪.在它们的下面,是森森的白骨.
这样恐怖的图案,仗助居然一点恐惧都没有.正宗点点头,"有胆色!不愧是我'末刃丸太狼'的孙子.说着,穿上了衣服.看着仗助,说道:
“从前,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像你这样大的孩子。。。。。。。。“正宗望着孙子,眼中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的自己。。。。。。。。。
一间简陋的小酒屋门口.院子里,一个小孩拿着把木刀,向一棵参天大树砍去。他砍了很多刀,大树却纹丝不动。孩子看看树干上的伤痕,说:“我现在砍不动你,因为我的力气太小,我的刀是木头的。可是,我长大了,就有力气了,即使是木刀,也能砍倒你!”说完,抹抹头上的汗,笑笑,接着又砍。
“太狼,回家了。天晚了。”一个老人在门边喊道。
“知道了。”
........................
“那个小家伙就是我啊,呵呵。”正宗看着睡着的孙子,笑着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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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花之庆次原近江外交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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