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清岚 发布的文章

夕阳,残照,春日山城。

晚霞的余辉从窗外渗入,将室内染成赤色,一个形貌雄伟的中年男子正躺在病榻上,望着窗外那欲坠的斜阳。这个因疲劳和疾病而显得脸色有些苍白的武者,正是在不久前的手取川一役中,率领越后三万五千兵大破素有“霸王”称号的织田信长五万大军;自初阵以来纵横沙场近三十载,战无不胜,被战国豪强们敬称为“军神”的男人——上杉谦信!!

望着那渐沉的夕阳,往事如泉水般在谦信脑海中淙淙流过,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昔日的影象:少年时的初阵,宿敌武田,川中岛合战,手取川……谦信缓缓合上眼帘,少年时代与恩师佐野天德寺的那番话又浮上心头……

"师父,这世上为何会有战争?"

"你厌恶战争吗?"

"……它涂炭生灵,给人们带来灾难!它摧毁世上幸福与美好的东西,留给人们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它是来自地狱的饿鬼,吞噬着人间的光明,所过之处,便是一片修罗浮屠!!!"

"战争的根源是这动荡的乱世,你明白吗?"

"那我就要与这乱世为敌!我要统一日本!!我要结束这混乱的时代!!!"

"结束……乱世吗……"

然而,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实现少年时的梦想。谦信叹了一口气:宿敌武田的出现使自己结束乱世的梦化为了泡影。战无不胜的上杉遇到了攻无不克的武田,长达二十一年战斗使川中岛成了战国史上最有名的战场。在那里,谦信和信玄这对乱世中的“龙虎双壁”耗尽了各人全部的精力也未能分出胜负……难到是天意,为了阻止我结束乱世,让武田信玄拦在我的面前?想到这里,谦信的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意……

“四十九年一睡梦,一期荣华一杯酒”

残阳终于消失在天边,随着晚霞的湮没,室内的赤色渐渐褪去。窗外的夜空中,一颗极亮的流星划过苍穹,猛的闪亮了整个房间,便匆匆掠去。黑暗终于完全统治了这个房间……

顺着流星飞掠的方向,离春日山城不远的一个村子里,一个武士装束的男人正在自家门外焦急的踱来踱去。他是春日山城里的一个监察,名叫仙道平治。仙道家三代都出仕于春日山城,先祖平次曾为仕大将,屡立战功,被谦信大人称为“虎平次”。到了平治这一代,因不喜习武,便在城中掌管文墨。到后来,为了向往的田原生活,索性从城中搬到这小村庄来。虽然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田原生活,但是平治的内心,常常认为自己败坏了仙道家的武名。所以,便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此刻,他正虔诚的祷告上苍,期望老天赐他一个男孩。

“菩萨保佑,一定要是个男孩啊,我仙道家三代单传,重振仙道家武名的重任,就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我连名字都给他想好了,就和他光荣的先祖父一样,叫平次吧……”
随着流星的划落,耀眼的光芒从产房中射出,将整个村子照的宛若白昼。当光华散尽后,一声啼哭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静,新的生命诞生了……

怒海飞虹(四)全篇

近江长滨城,评定间。
  军师,这次殿下的外出真是太卤莽了!在屋子的中央一位健壮且看上去很帅气的武将大声的说着。呵呵,正宗啊,战场撕杀我和主公都不及你勇猛,但论到计谋,和外交之术你和主公比可差远喽。在主位上坐着的人笑着说。这两个人便是织田风清身边的两大得力家臣:内务奉行织田正宗、首席军师百年无踪。是,我承认,但是殿下太危险了!织田正宗脸红了一下立刻解释到:风魔的手下已经报告过了,一路上不明身份的浪人和杀手已经袭击过几次了,尽管他和忠信拦截了大部分的人,但还是有一队杀手在出云袭击成功了!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再不回来的话,难保会有什么差错!百年无踪看看他很认真的说:原野家的文书你也看过,如果主公在城里你要他怎么回复呢?是要我们立刻翻脸开战吗?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就要避免战争!这才是最主要的,而且从情报来看,这次袭击主公的人并不是原野家的人,而是一个神秘的势力,所以出呼我们的意料之外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主公和平次已经在返回的途中而且是海路,估计再有两天时间就可以回来了。你还是放心吧。织田正宗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看见军师已经无意再谈下去只好离开评定间回家去了。望着正宗离开的背影百年无踪喃喃的说:主公啊,大家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我无踪也无法保证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啊。。。。。。
  云龙号
  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云龙号终于进入了若狭弯海域。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若寒脸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在船上呢。又梦见缨姐了。。。不过我真的很想她啊~虽然船舱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若寒还是红着脸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梳洗完毕后若寒慢慢的走上甲板,发现有人起的很早。哦,是织田风清和仙道平次啊。于是就急忙上前打招呼。三个人站在船头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轻声的聊着。若寒偷偷打量着织田风清,一身便装的他怎么看也不象一个城主、大名。可是在金色朝阳的照耀下他的脸庞映出淡淡的金黄色眼光中流露的是一种若寒从没见过的自信与镇定。哦,这家伙会成为我的朋友吗?若寒暗暗想。
  若狭弯海面
  在海面上一艘全副武装的战舰静静的漂浮着。甲板上放着一张很大的躺椅,一个瘦小的人影靠在上面显得十分的滑稽有趣的是他的手上还捧着一个很大的酒壶。在躺椅的两侧并排站着两个黑衣人,赫然是袭击过织田风清的两个人!左首的黑衣人献媚般的说道:孙档头,这次副统领对你的期望很高啊,呵呵。”“还不是你们行动组的人没用!!要我们过早的暴露实力,以后恐怕要正面冲突了!!瘦小的人不肖的说道。两个黑衣人显然感到有点挂不住,连连的咳嗽着。这时,海面上快速的划来一艘小舟躺在躺椅上的人立刻一越而起大声问道:来了吗?”“是!启禀孙档头,云龙号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到达!”“很好,传令!!全舰队出发!!瘦小的人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大口的喝着酒,快速的下达着命令。小艇又快速的离开了,一会儿从海边的山崖后缓缓的驶出三艘与他们一样的战舰!全体成一列前进!!注意!要斜向穿越,在旗舰开炮后开始攻击!!四艘战舰呈一直线驶向外海。
  在云龙号上,大家显然是无法知道即将来临的灾难,水手们忙着自己的工作,而若寒正和织田风清他们在甲板上聊天看风景,好不自在。报告!发现一支舰队!从又前方接近中!了望塔上的水手大声报告着。哦,大概是几个商人的联合舰队吧。若寒说。织田风清皱皱眉头,想了一下说:你还是问一下,他们有什么旗号吧。”“好啊。若寒无所谓的去询问手下了。平次啊,你说冬天有谁会逆风而行用大舰队去西国或九州呢?”“主公的意思是。。。正在怀疑的时候,四艘战舰已经接近了。升旗!!开炮!!孙档头大声的发布命令。四艘战舰同时升起一面旗帜--双龙夺日旗!全体开火!!
轰!!轰轰!!!
  不要从侧面经过,要斜线切入!!孙档头又发布了新的命令。这个孙档头。。。这样的话我们会被他们撞到的啊??另一个黑衣人问道。俞档头,水战我比你强!!云龙号比我们大,而且火力很猛,两侧交会的炮战我会吃亏的,我要抢先出击,给予他们重创才有必胜的把握!!”“是是是。。。俞翔连连赔笑,再也不赶说话了。
  云龙号上已经是一片混乱,由于是奇袭,根本没有防备,炮击引起的火焰和浓烟让若寒不知所措。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该怎么办?。。。我会死吗??他似乎听不到炮弹的呼啸声,爆炸声,水手的惨叫声。。。只是呆呆的站着,一直到有人给了他一巴掌为止。。。

怒海飞虹(三)

若寒在一阵强攻之后渐渐发现对手并非不堪一击,虽然两人分开后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但两人自保却不成问题。如此一来,四个人谁都占不到便宜,不由感到气馁。正当他感到无法停止时,两个浪人忽然很有默契般的迅速脱离交战向镇外退去了。


“好家伙!总算走了。”若寒一下子坐到地上。那个叫平次的人默默的收起兵器坐到织田风清的身边,一句话也没说。“很酷吗?怪胎!”望着平次的背影若寒嘟囔着站起来也坐到织田风清的边上。这时酒店里有开始热闹起来,不断有人在描绘刚才的经过,也不时有人过来夸讲若寒和平次。好一会儿若寒才有空和那个叫织田风清的人说话。“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不知道,好象我们离开近江后就跟着了,不过一直到出云才动手。”平次忽然说了一句:“看来还很小心的!”“哦,那我看你们还是快点回近江去吧,我的船明天走,不如带你们到若狭吧,这样应该安全点。”织田风清点点头:“好的,告诉我明天的时间,要打扰你了。”桌面下他的手轻轻拉了拉想要说话的平次。若寒很高兴的拍了一下平次说:“哎,不知道你叫什么,很厉害嘛!”“我叫仙道平次,从越后来的。”“哦,呵呵,我叫岛津若寒,若狭人。”三人又聊了一会织田风清就告辞回旅馆了。


“殿下,岛津那家伙可靠吗?他可是李晋诚的徒弟啊。”“我想他因该不知道他师傅的事情。。。。。。”“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好的,等回去后让风魔去查查他,说不定他是一个突破口。”。。。。。。


第二天织田风清和仙道平次准时来到码头,当他们看见‘云龙’号时也不由一楞。这是一艘三层甲板的大船,主桅高耸,水手正在准备升主帆。船的两侧各有十个方型的孔,栏杆上还有很多的缺口。“这艘船用来运货太可惜了。”织田风清对仙道平次说到。“是的,看它前面的冲角,一般的艨艟都不是它的对手。”仙道平次回答。正在指挥水手的若寒看见他们后高兴的在船上直招手,织田风清和仙道平次便快速的向船上走去。显然今天若寒很高兴一见到他们就直夸自己的船有多好。是个好天啊,不过是不是出航的好日子呢?
出发了,‘云龙’号缓缓的驶出港口,目标若狭。。。。。。


在后濑山城外,一座破旧的茅屋内。“参见副统领!”两个黑衣人向着一个用白巾蒙面的人施礼。“哦,失败了?”蒙面人的话很轻,也很冷淡。“是。。。。。。”两人唯唯诺诺的不敢多说。蒙面人看看他们说道:“说吧,是怎么回事,以你们两人的两仪刀法会对付不了一个仙道?”看看左面的一个黑衣人又问道:“俞翔!你来说!”那个叫俞翔的黑衣人连忙跪下说道:“本来我们会成功的,先前在出云时我们两并未一开始出面,让那些浪人先和他们交过几次手,看清了那个仙道的刀法才在酒店门口截杀时出手。。。。。。”看到自己的主人没什么反应,俞翔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人,把我们的刀阵给破坏了,虽然他们伤不到我们,但已经失去最好的下手机会,所以我们立刻退出,并连夜赶回报告副统领。”“那人是什么来路?”“副统领。。。。。。郭江有一事禀报。。。。。。”“说!”“那人用的是‘海赤雨’”蒙面人一听身体一震,但很快又恢复原状。“老家伙的徒弟,哼!老家伙顽固不化,自以为是。好,今天我就顺便把你的左膀又臂也一起除了!!”“俞翔!郭江!”“在!”“属下在!”“你二人立刻起程赶往码头,通知水事组,该他们行动了。记住‘云龙号’上不留一个活口!!”“是!”两人立刻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蒙面人在他们离去之后慢慢的走出了茅屋,站在树影婆娑的月光下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岛津若寒,哼哼,你是生不逢时啊,和织田风清还有你的师傅见鬼去吧!天下是我的!!”蒙面人喃喃的说着离开了小茅屋。在月光下依稀的看见他披肩的正面绣着一幅双龙吞日的图案。。。。。。


‘云龙号’上水手们正在忙碌的工作着,若寒一直和织田风清在一起,聊得很投缘,而仙道平次也因为两人联手退敌的关系对他客气了不少,大家都在等待着船靠岸的一天,因为他们觉得虽然有点小麻烦,但回家的快乐早就把这些不愉快的感觉冲得很淡,很淡。。。。。。

怒海飞虹(二)

    浪人们自然的围成一个半圆,将平次围在酒店门口。还不出手吗?!平次淡淡的看着他们,就象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呀!一个浪人终于忍不住对方充满藐视的眼光拔刀了!平次错身而过,长光带起一道撩人的亮光,扑通!那个浪人便结实的倒在地上不动了。哦?好快,和我的寒山剑法相比毫不逊色啊!若寒想。这时浪人们被激怒了,嚎叫着一拥而上把平次围在中间!若寒下意识地握住了桌边的剑,不过很快就放开了,因为他发现根本不用为那个叫平次的人担心。在他迅厉的刀法下很少有人可以靠近他。太快了!我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吗?若寒看呆了。这时战斗以近尾声,二十几个浪人大都倒在地上,而且身上没有一丝的伤痕刀背!我看见了。他用的是刀背!若寒感到震惊!是什么样的人啊,太可怕了,如果他真的要杀人的话,这些人都不会有任何逃避的机会!终于只有两个人了,两个一直在边上默默注视的人,好象所有的事与他们无关一样。平次君,不错啊。不知道你的刀法有这样的精熟!不过到此为止吧,你不是我们两的对手!”“哦?两位贵姓?平次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要知道的话,就在你死之前吧,当然还有你的主公。说完后,两人立刻摆出一个奇特的起式再也不说话了。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同的压力,平次的动作也忽然开始慢了。这两个人不一般,他们用的招式好象不是日本的!若寒悄悄的对织田风清说。是吗?你怎么知道?”“我师傅在教我剑法时,也告诉我很多其他的剑法和刀法,他们的起式很象明国的功夫。”“你师傅?”“是啊,他就是崇义堂商号的李晋成。织田风清看看若寒哦。
    在门外
        平次已经陷入苦战,两个浪人的招式配合默契,攻守得当,就算平次的刀再快,也无法冲破两人看似缓慢的刀法!我知道了!是两仪刀法!不可能,在这里有会太极刀的人!若寒不由吓了一跳。不行,如果再这样下去会输的!我去帮他吧,顺便试试我的剑法!想到这里,若寒立刻跃到门口以快制慢,一人一个,不要让他们联手!平次没有回答,只是看看若寒便缠住一个。若寒拔出在离开若狭时师傅送给他的宝剑海赤雨旋风般卷向另一个人。海赤雨是一把特别的剑,通体赤红,在剑身上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孔,随着剑招的变化会发出海浪呼啸般的声音,声势惊人。若寒是第一次出手所以全力强攻!战局立刻扭转! 

    怒海飞虹(一)

又是落叶纷飞的季节了,在后濑山城边上的市集城镇有一座非常醒目的大宅院,正门口有三阶台阶使得宅院显得气派非凡,而边上的两头石狮子更事象征主人不同一般的身份。这就是崇义堂商号的主人――李晋诚的家,同时也是商号中主要人物和家眷生活居住的地方。

“再来!你的剑太软,寒山剑法的精髓就是以快制敌,招招可以力判生死的攻击,你懂吗!”在花园边上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这便是崇义堂的人练功习武的所在。一位须发略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手持一把长剑,正在指点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练剑。这个年轻人就是当年被李晋诚从若丸村救出来的岛津助右卫门,如今他的徒弟,岛津若寒。一转眼,已经五年过去了,若寒的剑法已有小成同时也越来越多的介入崇义堂的生意之中。现在的他已非吴下阿蒙了。

“好了,今天的剑就练到这里,你的剑法已经练熟,只是没有实战经验罢了。好了,去休息一下吧,晚上到我房里来学习兵法!”李晋诚对刚刚收式的若寒挥挥手说。“是,师傅!若寒告退!”岛津若寒行了一礼慢慢的退出了练武场。心里不住的嘀咕:总算好了,快回去看看樱姐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吃。想着想着来到了自己物外。“樱姐!我回来了!有什么好吃的!!”“当然有啊,看你的搀样!”屋中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姑娘一边忙着往桌上放点心,一边回答。若寒一下子扑到桌边对着点心一阵乱嗅。“好香哦!樱姐!”“香就多吃点。”“不是啦,我是说你身上好香哦,连点心上都有你的香味哎!”“臭小子,说什么那!”樱姐说着就向若寒的头上打去,脸却红的象个西红柿一般。若寒顺势一躲,然后从后面抱住了樱姐。“快。。。快放开!”“樱姐,谢谢你,这五年来没有你的照顾,我那里能这么快的康复。”若寒在姑娘的耳边用很诚恳的声音说“从我家人都离开我之后,是师傅和你对我细心的照顾,让我从最黑暗的世界中解脱出来。所以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将来,将来我要和师傅说,我要。。。我。。。要娶你!”“若寒,你胡说什么?我沈樱只是李先生从海盗手中救下来的丫头,你和我。。。不合适啦!”“有什么不合适?!不一样都是孤儿!我现在就去找师傅!”若寒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好了,不要闹了!一会儿还要去学兵法呢,快去吃东西。”沈樱用力推着若寒。“好吧,不过我真的很喜欢樱姐!”若寒很认真的表白了一番然后乖乖的坐下来吃了起来。沈樱呆呆的看着他:日本的男孩都是这样求爱的?想着想着脸又红了。

晚饭后,若寒又来到师傅的房间学习兵法。他一直不明白师傅作为一个商人,怎么会那么多行军打仗的事。房中李晋诚开始他的教学课程。“兵法之道在我国有很悠久的历史,不但有著名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之类的专著,在很多学者的著作中都有专门的介绍,如老子在道德经中就专门提到:骄兵必败、哀兵必胜的作战之法。”看着徒弟聚精会神听课的样子李晋诚很高兴的继续讲了下去:“兵法之道重在诡异,只可变通,不可盲从。。。。。。”当若寒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李晋诚在送走徒弟后立刻找来汪月翔:“若寒的剑法和兵法都学得差不多了,现在缺的只是经验了。”“师傅放心,我都为师弟安排好了。。。。。。”

一个月后,出云。

“什么嘛,到出云这种地方运货还要用‘云龙’号,太浪费了吧!”在市集的酒店中,一伙水手正在喝酒聊天。是啊,岛津若寒想:来去只要十天不到的时间,用‘云龙’号这样的三桅大船真是太浪费啊。可是那边的话题立刻就变成风花雪月的事了,若寒只得摇摇头换张桌子喝他的茶。从屋外走进来两个男人,都是二十多岁,但前面一个背着一把十分古怪的兵器,若寒不由多看了几眼。由于店里来了若寒和他的水手,所以没有空余的桌子了,两人看看四周,只得向若寒一人坐的地方走来。“这位朋友可以行个方便吗?”那个背着古怪兵器的人问。“可以啊!随便。”若寒无所谓的回答。于是两人坐在另一面,那个人又开始忙着要东西吃。若寒发现另一个人一直没开口,头也一直没抬起来过,便觉得很无聊了。这时酒店外忽然来了二十几个浪人,向着坐在若寒面前的人大叫道:“织田风清,你以为是在近江啊!这里可不是你的长滨!”哦。若寒想,原来就是长滨城的织田风清大人啊,怎么跑出云来了?那另一个又是谁呢?正在想着,刚才那个背着怪兵器的男人站了起来“还想领教我的顺庆长光!我是不开杀戒的,但我会为了主公破一次戒!”说完便拔出了那把叫顺庆长光的兵器!“长光啊。。。。。不知师傅给我的‘海赤雨’比它如何呢?”若寒想着。“平次!去外面,不要伤着人!”“是!”平次走出酒店,站在路中央长光垂地“谁先来?”若寒有点紧张的推推织田风清“他一个人行吗?”显然织田风清没想道有人对自己贵为一家之主的地位不感到害怕还敢毫不在乎的和他说话,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放心,你自己看吧。”

当助右卫门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一片灰暗的灯光,“我死了吗?这里是哪里?”他用微弱的声音问。“孩子,这里是后濑山城,你在崇义堂里。”“崇。。。。义堂?。。。。李先生!我的父亲呢?我的大哥呢?!”助右卫门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而浑身的伤痛却使得他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李晋诚看着床上痛苦的孩子,摇了摇头。然后对边上的一位女孩说:“阿樱,这孩子伤很重,但死不了的,你好好照顾他。”说完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了出去。助右卫门是个聪敏的孩子,尽管疼痛难忍,但是他还是看见李晋诚欲言又止的神态,心中早已明白了许多。

在崇义堂的一间密室里。“师傅,为什么要收一个日本人做你的徒弟?这样,我们很多的行动都会有所顾忌的!”汪月翔不解的望着李晋诚。“阿翔啊,你对昨天发生的事怎么看?”李晋诚慢慢的说着。“师傅,昨天是斋藤那个家伙太过分了,不过。。。。。。”“不过什么?”汪月翔望了一下师傅“新的装备到手自然要试试的。。。。。。”李晋诚看着自己的徒弟“那么那些村民呢?”“这。。。。。。”“孩子,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理想又是什么!”汪月翔听见师傅陡然加高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连忙说“弟子记得,保我大明,是我们唯一的目的!理想是在日本消灭天皇制度,让其永远不生侵袭我大明之心!”“是的,但你对这个怎么看?”“弟子相信一定可以做到!”李晋诚望望自己的徒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汪月翔楞了一下。“告诉你,在日本这么多年,我对它了解不少啊。他们在大名与公卿之间的争斗与我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不论是谁都不会对天皇不利,在日本天皇是被神话了的。不论谁都不会,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天皇赶下台的。所以我们是不可能指望有谁会取代天皇!”“那不是没机会了?”汪月翔问。“不对,我们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什么?”“助右卫门!”“为什么。。。。。。”“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天下人!”或许是太兴奋的缘故,李晋诚面红目赤,样子十分的诡异。

就这样,助右卫门在崇义堂住了下来,在那个叫阿樱的少女悉心照料下,很快就恢复了。有一天,李晋诚来到他的房间。“助右卫门,你的伤怎么样啊?”“谢谢李先生,我都没事了。李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说吧,是不是阿樱照顾得不好?”“不是不是!”助右卫门连忙说“我在崇义堂躺了这么多天,要是没。。没她照顾,我不知道会怎么样。只是我不能一直这样啊,要是可以的话,让我做一名伙计吧,为李先生做点什么,我才安心。”“唔。。。。。。助右卫门,你想报仇吗?”“想!!我做梦都想吧斋藤庆一给杀了,为父亲、哥哥还有村子里的人报仇!”“好!我收你为徒,教你我李家家传的寒山剑法你可愿意?!”李晋诚忽然严肃的说。“是真的?我愿意!师傅在上,徒儿岛津助右卫门拜见!”助右卫门跪在地上行了拜师礼。“哈哈,好徒儿!这样吧,我给你取个汉名吧,叫若寒――怎么样?”“谢谢师傅,以后我就叫岛津若寒!”

于是,岛津若寒开始了他的学习之路,但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从此他的生命中将再无平静安宁,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让他再享受最后的平静吧。。。。。。

这是一个很好的日子,在后濑山城的郊外,有一个小村,叫若丸村。秋天丰收的喜悦感染着村里的每一个人,但是他们不知道,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在悄悄的逼近。。。。。。

“啊,后藤大叔,你家的收成应该很好啊!”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向正从田里回家的老人说到。“哦,是助又卫门啊,呵呵,是啊,难得老天开眼,今年是个丰收年啊。你怎么不去田里帮忙啊?”“我刚回来,妈妈和爸爸、哥哥他们都回家了,明天把官粮交了,还剩不少啊,看来今年可以多换一点钱了。”“早点回家吧,明天活干完了你才可以玩哦。”“哦。”少年点头告别了。在回家的路上,他想:难得有丰收的日子,等明天交完粮后,一定要去崇义堂找阿翔他们好好玩玩。想到这里,他高兴的笑了,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助又卫门!又去什么地方玩了!还不快回家!”一声大吼,吓得少年一哆嗦。“爸爸。。。我没有。。。去什么地方。。。”“好了!快回家,就你事最多!再胡闹的话,明天不带你进城去了!”听到父亲这么说,少年连忙跑进屋,再也不敢露头了。爸爸四十多岁,由于连年的耕种,他的相貌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头上的发髻有点歪,但还算整齐。他叫岛津弥太郎,是后濑山豪族武田原濑的佃户,他有两个儿子,长子岛津小一郎,今年二十岁,是个很好的孩子。次子岛津助又卫门,今年十六岁,却天性顽皮,不物正业,是一个让人头大的家伙。看着孩子进屋,弥太郎摇摇头也进屋去了。

若丸村是一个不大的地方,有三十来户人家,都是武田原濑的佃户。在村子的东面有一条大道是通向后濑山城的,其他三面都是山,地方还算美丽,但有一个致命的问题,一旦村口被围,什么人也出不去!现在是傍晚的时候,太阳从村子的西面缓缓的落下,各家各户都在准备晚饭,同时谈论着相同的话题——丰收。这时从大路远方起了一阵烟雾,以很快的速度向村子卷来!在村口的几户人家连忙出来张望。“啊!是马队!是斋腾的马队!”“不好啦!强盗来啦!”“鬼斋腾来啦!”。。。。。。村子里顿时乱了起来。“大家不要乱!听我的指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站在村子中间的广场上大声的吼叫着。这位老人叫浅仓亮五,原来是关原会战中西军将领后藤又兵卫属下的步兵头,战争结束后来到若狭的若丸村定居,在村子受到山贼和土匪袭击时帮助村子守卫抵抗,是村中很受尊敬的人。

“马上把路障拉出来!”“女人和孩子都到屋子里去!”“准备弓箭!”老人连续的发出命令。村中的人在短暂的混乱后迅速的行动起来。很快,村口竖起用树干扎好的马止路障,在路障后面和村口几栋民居的墙上,三十多位村民手持自制的弓箭武器静静地等待着。岛津弥太郎和他的两个儿子也在里面。小一郎在村口,而因为助右卫门还小,所以躲在民居的墙上,和他的父亲在一起。很快,土匪斋藤庆一和他的手下来到了村口。“哦?浅仓这老头子还没死啊!”他恨恨的想。作为若狭最大的一股土匪势力,这个若丸村是他唯一一次也没能得手的地方,原因自然是因为浅仓亮五的关系。“今天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因为我准备了一点礼物给你!”斋藤庆一在村口叫道。“庆一!我不怕你!你还是回去吧!你攻不进来的!”亮五老人回答。“是吗?以前可能,但。。。。。。今天不会了!给你最后的机会!投降我们吧,否则我会杀光全村的人!”村子里没有任何的反应。“混蛋!给我冲!”斋藤庆一气急败坏的叫着。土匪开始向村子的路口冲去。“放箭!”村子里立刻射出密集的箭雨,虽然比起军队装备的弓箭威力要小很多,但是对阻止小股人马的前进是很有效的。一阵反复的攻防后,土匪方面留下三,四俱尸体退了回去。“好啊!我们把土匪打退了!”助右卫门高兴的叫着,“我刚才也射中了一个人的屁股呢!”村民们都笑了。浅仓亮五估计着斋藤可能和以前一样,带着人离开了,所以在出去打听的人告诉他斋藤庆一已经带人离开村子后就让大家把路障移开,打扫一下。但是。。。。。。

轰!轰!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村口的村民被炸得血肉横飞。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而在这时,斋藤庆一的手下已经杀入村子了!“炸药!庆一,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亮五老人对斋藤庆一问道。“哈哈,我抢了武田原濑从黑市商人那里买来的火药和小铁炮的运输队!从此连原濑那个混蛋都拿我没办法了!哈哈!!”他得意的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村子!”“我们投降!停止吧!”亮五老人哀求着。“太晚了!我说过要杀光全村的人!”说着斋藤庆一举起手中的铁炮。。。。。。

“师傅!我们来晚了!”“是啊,看看有没有活的!”在夜色中,一群穿着明国服装的人来到了若丸村。面对一片废墟和遍地的尸体眼神中有一些不忍,同情,好象还有一种奇特的满足。他们是在日本的明朝商人崇义堂商号的老板李晋诚和他的徒弟汪月翔还有十多个伙计。“师傅!助右卫门还活着!”在尸体中检查着的汪月翔叫道。因为崇义堂常到村子来收多余的粮食,所以他和助右卫门很早就认识了。李晋诚很快来到助右卫门的身边,把了一下脉“还有救!快带回去!有活口的都要救!这件事我们也有错!”然后他进屋想给孩子找几件衣服带走,在一片狼籍中找到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一套婴儿的衣服和一封信。李晋诚默默的看完信沉默了一会慢慢的走了出去。

    在回城的路上他对汪月翔说:“翔儿啊,我要收助右卫门为徒。”“为什么?”“今天的事让我感到,我们的计划有必要改一下了”“是吗。。。。。。”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平四郎……”助右卫门轻声地呼唤着好友。
“啊……是敌人打来了么?”平四郎从熟睡中惊醒,警觉地望着四周。
“不是的……”被吓了一跳的助右卫门也紧张地四顾,但除了周围的军帐以外就是黑漆漆的夜空。“我……我有些怕……”他抓住了平四郎的胳膊。
平四郎不耐烦地推开他。
“怕什么?反正马上仗就打完了,不论是输是赢我们都可以回村了。”
“但是……但是要是死了怎么办?”
刹那间两个人都沉默了。死亡的阴影扫过他们的心灵,使他们无法动弹。
樱子,好好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平四郎心里默念着恋人的名字,强迫要自己入睡。但是这个时候远方真的传来了号角的声音。营帐外面将军大大的嗓门叫了起来。平四郎知道这个觉是睡不成了。他从地上摸起自己的长枪,拉起助右卫门走了出去。

这次好象敌人是动真格的了。他们刚走出营帐就看到了敌人的骑兵冲了过来。
“一定要活下去!”平四郎低声告诉身边的好友,举起长枪冲了上去。助右卫门楞了一下。看到好友矫健的身姿,他才醒悟过来,找了个看起来安全的地方蹲了下去。

长枪刺入敌人的身体,鲜血喷得到处都是。虽然敌人是在奔马之上,平四郎还是很轻松地避开了对方的进攻。
杀!杀!杀!
平四郎内心在告诉自己。不杀人就被别人杀!这个是村里当过武士的村长说的。平四郎的武艺也是在村长那里学的,因此他坚信不疑。避过骑士长枪的枪头,保持住自己的呼吸,把长枪扎进对方的喉咙……鲜血染红了平四郎的整个身体,但是他却奇迹般的没有受伤。
感觉好象有些疲倦了呢,平四郎奇怪的问自己,以前可不是这么容易累的吧;是不是昨天一天战斗中消耗的体力还没有补充回来?他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正在梳着头的女子的画像。
真想吃一口樱子亲手做的饭团呢,以前和助右卫门一起砍柴时累了就是吃樱子的饭团的,只要吃一口就一点也不累了哦……
一把长枪刺到了眼前。平四郎忽然惊醒,本能地把头一低。也许是马儿跑得太快,长枪擦着他的头发穿了过去,只留下一条血痕。待到平四郎真正反应过来看着那个骑士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下一个目标,是那个畏缩在栅栏后面的人。
那个人,是助右卫门。

长枪狠狠地扎在助右卫门的胸口上。也许是因为栅栏下的陷阱的缘故,马一头倒在了地上。但是那个骑士却在最后一刻稳稳地站住了脚,此刻正在从助右卫门的身上拔着长枪。
也许是被肋骨卡住了吧。
骑士正在用力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后心一凉。他不由地诧异地望着那个从自己胸口中突出的红色的枪头。
平四郎从骑士的尸体上拔出长枪。助右卫门惨白的脸上露出最后的笑容,嘴唇颤抖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平四郎抱住助右卫门的身体,大声地呼唤他的名字。
“助右卫门!”
“我……知道……你……会来的……”
生命永远地离开了那流着血的瘦小的身体。平四郎抱着好友无声地哭着。想握住助右卫门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
那是个女人用的梳子。是个平四郎非常熟悉的梳子。
平四郎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打了这么多天的仗助右卫门一直躲在后方。

那个正在梳着头的女子的画像破碎了。
整个世界崩溃了。

平四郎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又是一个骑士向他冲了过来。放下手中的助右卫门还温热的身体,他站起身来,没有闪躲。他的长枪和骑士的长枪同时插入了对方的身体。

原来,樱子喜欢的,一直不是我。那么,我回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平四郎微笑着倒了下去。

 

竹中家解散了,年仅19的黑田失落的走在回故里奈良的路上。同僚们各奔东西,回望杂贺脑海中过去一年的风风雨雨犹如过眼云烟,从美浓起兵到转战各地最终雄霸杂贺。在近畿、浓尾二大平原上掀起一股惊涛骇浪。然而,事事无常。从斋藤大人率部返美浓开始,竹中家就预示着先天不足的厄运。

初春的路上,两旁景色如梦如画,然而黑田却无心观赏。现在的黑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奈良回在下成长的地方。在下出生在福冈黑田氏,然而身为三子是无权继承家中的。所以按照惯例过继给了奈良丰柳随心流居合斩剑术道场。道场主是在下的养父黑田佐明。

养父也是黑田家的嫡子,是在下的堂伯。六岁时就在京都当时著名的枫红一刀流门下严格的训练下练成一身好剑法,年仅二十岁就位居当时十大剑豪末席。后又云游四海,学习各家剑术之长,以枫红一刀流为本以他流为辅创造了自己的一套讲究实用的剑法——丰柳随心流。然而本流弟子归源皆为枫红一刀流支流所以自称枫红一刀流门下。

二十五岁的佐明已经是当时近畿一带一很有名望大名的次席家臣,其兵法、战术和过人的天赋使其一时名震八方。有黑田所到望风而降的民谚。然而,养父却爱上了一位他不该爱的人,他为此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付出所有:他爱上了一位敌国公主。他的主公却有意吞并敌国,在不顾及养父个人感情的前提下,以养父为先锋统领三军,大举入侵。

主命不可违,养父率军三万很快就包围了敌国主城。然而正在此时,天守阁中一声巨响,当养父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时已经晚了。只见心上人已经奄奄一息,养父抱着她伤心痛哭。看穿红尘的养父放弃了一切公名利禄,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怀里,他默默的离开了。来到奈良开设丰柳道场,那年他二十七岁。志高刚好出世,因膝下无子便过继到奈良。

黑田自四岁起就跟随养父学习丰柳随心流剑法,晚上便学习兵法、战术等等。有时还能和伊贺流忍术道场的师傅们学习一些基本的忍术要点。这快乐的时光一直持续到在下十四岁元服,养夫将毕生所学教于我以后,把我送到堺去跟南蛮传教士学习西洋的战船、铁炮学习工艺,使在下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

回想起来,已经三年没有会家了,现在终于回到家了。心中有一种游子归故里的感觉。只见里面道场上师兄们正在教导新入门的师弟练剑。我来到内厅,只见两膑已经发白的养父坐在席上喝茶。

“松之代,回来了”养父道。

“是”在下回答。

只见养父抬起头来,那慈祥的目光中闪烁着万分关爱。

“松之代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在下回到自己的房中。是啊,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身心疲惫的黑田一头倒在塌塌米上便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在下睁开眼睛,窗外暮雾袅饶。已经是早上了。养夫招呼在下先去洗澡,然后拖掉身上那一套象征竹中内务奉行的脏衣服,换上道场练功服。

只见一位可爱的英俊少年伴随在养父跟前,他叫了一声:“师兄”。

哦!!我突然想起原来他是养父招收的关门弟子弘木三郎。

“是弘木啊!!好久不见已经元服了吧”我笑道。

“是!已经成人了,我将来一定要象师兄那样成为一名出色的武士”。

“松之代啊!!此次回来有何打算??”养父道。

“良臣择主而仕,身为黑田家的武士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而泄气啊!!”。

“是、是、可是我究竟该投何家呢??”我迷蒙了。

“一切随缘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值得自己效忠的明主”。养父若有所思言。

“是,一切听从师傅教诲(我一直叫养父为师傅)。”

“那好,既然雄心犹存,为师支持。明天我就修书一封给京都安国寺的主持你可受他推荐”。“仅尊师命”黑田道。

“啊!!松之代为师没什么可传授的了,为师有把珍藏多年的剑一直没有机会给你”。说着吩咐弘木去后堂取出一盒子”。

师傅从盒子里取出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武士刀,黑壳黑柄并无半点奢华之处。这就是师傅所赞许的珍藏之物?在下满腹狐疑。外表看来真是太普通了,和市井接头卖的防身用刀并无太大区别。师傅也不说什么径直提刀走向玄关外竹林,突然拔剑。顿时在下,不!任何一个习武之人皆可感受到那刀散发出来的剑气,那种气势远非一般名剑那种阴寒之气而是一种霸气是一种令人为之震撼的剑气。

“あああああいう”师傅挥动剑使出一招最普通的剑招,随即一股剑气便将竹子从朱雀斩中一劈为二。

“好剑”。我旁边的弘木不禁为之感叹!!师傅收招来到我身旁。说:“老了,已经驾驭不了它了。好了今天你有新主人了,不必再跟我这老朽了。”随即把刀递给了我。说来也奇怪,这把看似霸气十足的刀其实拿起来很轻,对于一贯善使轻刀的黑田来说再适合不过了。我缓缓的拔出此剑,只见铭文上绘一栩栩如生的朱雀,刀身略为平直,开刃向上。可见是一把适于步战的打刀。

“此刀长二尺二寸(65cm),名为朱雀斩。此刀以铭文为名,相传此刀是足利十三代将军义辉命当时京都御用铸剑师以千年寒冰、玉翠玄铁耗时七七四十九天锻铸而成,号称斩铁剑。曾饮百人之血,而刀锋完好如新,是难得一见的好剑。此剑为在下师傅枫红十三郎世代相传,此剑只传授给最得意的徒弟。此剑跟随在下三十年,以历尽风霜、吸天地之灵气、得鬼神相助。剑如其名,朱雀为吉祥如意之象征,松之代一定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不要给我们黑田家丢人。”

师傅已经把自己最珍贵的剑赐与在下,在下绝对不辜负期望,要在这混遁乱世纪做出一番事业。

清晨,在下向着阳光独自离开奈良,就次开始在下浪人的生活。

编者:第一章纯粹是骗字节的。内容空洞无物、人物虚构。主要是用来搪塞联盟的审查(只关心字节数)。愿本想把师傅这个角色写得更委婉凄惨一点,不过一段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一曲此致不愈的悲情短篇。似乎又是一个好材料,不要浪费以后用空再骗字节。刀的问题其实是在下写第一篇的目的,一个浪人身边没一把好刀,太不象话了。原本想叫龙王丸的(听起来十分霸气)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家臣怎么能以龙自称呢??于是想到四圣之朱雀。他代表吉祥如意之意,最适合在下这种谋臣了。PASS OK ,第二篇在下要提到一些联盟的同僚了,请您支持在下。

织田风清:朱雀斩上的铭文除了黑田佐明现在只有志高一人看得见。(其实是风清找不着只好来骗大家了:))

·南·
小三太正懒洋洋地躺在树上,因为他觉得这样自己就会和蓝色的天空更接近。
这种感觉是在小三太五岁第一次爬上树的时候就有的。那一次也记不清摔了几次,五岁的他用满是伤痕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树杈,人累得不行了只能顺势趴在了树杈上。趴在那儿过了一会,小三太微微地抬起头见到了令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景象——很蓝的天,很白的云,很红的太阳,一切的一切都是离他那样的近。那时小三太觉得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他的感受,但他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三太仍不能解释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他那作商人的父亲不喜欢他有这么个没教养的爱好,虽然他那处处疼爱他的母亲总是担心他有这样危险的爱好,虽然他现在已经十五岁了,但是小三太他还是保持着这个爱好。只是因为小三太喜欢在树上看蓝天白云的那份感觉,仅此而已。
“少爷,您怎么又爬到树上去了?快下来,否则被老爷看见了,他又要生气了。”树底下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三太动也没动,只是懒散地回答道:“父亲正在和山上的和尚在参禅呢,他又怎么能看得到呐?除非和尚真有通天眼能帮父亲看到,呵呵······”
“少爷啊,这种话您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要被老爷听到,否则······”
还没等老者把话说完,小三太一个翻身跳下树来:“好了,好了,不要再讲了,我知道就是了。可我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每年要来这里巴结这座山上的和尚们?说的好听是参禅。”
“少爷您还小,还不能明白人情世故啊。”
“够了,平六!你不要再说了,父亲的那一套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反正等我继承了‘吉梗屋’我是不会来这里的。”
被称为平六的老者苦笑一声道:“好的。少爷,我知道了。但现在您要快和我去见老爷,我刚得到要紧的消息。”

              ·无·
小三太盘坐在榻榻米,静静地看着坐在父亲对面那个满脸堆笑的胖和尚,心里不由的一阵厌恶。
“老爷,我刚得到消息,山下聚集了很多士兵,好象是织田家的。而且山也被封了,不能下山也不能上山。”
“这······”小三太的父亲虽是个精明的商人,但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不由的将目光转向对座的和尚。
“吉梗屋老板不要着急,在这战国里行军打仗是常有的事。在圣山下驻军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只是路过罢了。”和尚还是笑着。
“不过大师,这是织田家的军队啊。我可是听说圣山帮过浅井家和朝仓家哎!再讲,外面都在传说信长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燥。”小三太的父亲是个商人,消息自然是很灵通。
“这,哈哈······”胖和尚的笑脸上不由的渗出汗来,“吉梗屋老板,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今天一早就得这个消息了。但我和几位师兄弟大家商量下来,照现今的局势,谅织田信长也不敢妄动。再说了本山有自己的几千僧众,山上又是壁垒重重,他又能怎样?”
小三太看着和尚假装天太热而擦汗的动作,不由得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哦?是吗?那就好。”小三太的父亲表面上一副很欣慰的样子,但心里却想上前打这个眼前这个满脸假笑的死胖子几个耳光。
“看来,吉梗屋老板今天是回不去了,不如我这就去安排禅房给您一家休息。”
“今天不能回去了?但,父亲我和阿琪可是约好的!今天我要拿祈过福的手链给她的。”小三太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好了!还嫌不够烦嘛!”

                          ·阿·
阿琪是和小三太从小一起长大的。
也不知道是几岁的时候,阿琪对小三太讲“要作你的新娘”而小三太也向阿琪保证“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一类的话。想到这里,躺在树上的小三太不由得一阵傻笑。
现在,父亲和其他那一些来礼佛的却又回不去的商人们一起喝酒去了,而母亲也早早地睡了。小三太趁着此时,又爬上树来享受他那“无拘无束”的感觉。
突然,小三太感到空气中有一种燥热。不!应该说是炎热,而且是愈来愈强烈。他慢慢的坐起身来,向四周望去——
红光,从山脚下发出。好象一朵红莲正在开放,红的有些妖艳,红的有些鬼异,红的有些摄人。
“着火了!”
“快救火!”
“往山下逃啊!”
······
一路上随着犹如鬼嚎似的惨叫,小三太飞奔回山上和尚给准备的禅房,却发现母亲已经不见踪影了。母亲一定去找我了,小三太这样安慰自己。
·······
“小孩,快往上跑!火快烧上来了!”几个迎面跑来的和尚对着小三太说。
小三太却象没听到一般,直往山脚下的酒馆跑去。
“师兄,其实我们是应该象那小孩一样往下冲啊!说不定还能冲出火海的。”
“你傻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山下织田的士兵正等着呢!冲出去又能怎样?”
“那往上逃不也是······”
“啊——”一声家尖叫划破夜空,也打断了和尚的话。
带头的和尚双手合十叹了口气,向其他人道:“算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阿弥陀佛。”

                            ·弥·
小三太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发都已被这灼热的红莲烤地弯曲,身体内的水份也不断地离自己而去。但他还是向着山下的酒馆跑去,因为父亲在那里。
“救命啊!救命——”
透过漫天飞舞的火星,小三太顺着叫喊声望去。
“平六!”虽然平六的脸已被熏黑,但小三太还是一下就认出了被压在一根火柱下的他。
“是······是少爷啊!快!快救我出来啊!”平六见有一线生机,忙挥舞着已被烧得不成样的双手。
“父亲呢?”小三太一边问一边将压在平六脚上的火柱推开。
“老爷和其他人已经逃出去了。他叫我上来通知您和夫人,却没想到我······啊——”
小三太拉住平六的手想将他拉起身来,但万万没想到一用力竟然把平六那烧伤的手象脱手套似脱了一层皮。
小三太没有听见平六的哀号,没感到空气中焦灼混着血水的味道,也没发觉到一群士兵的来到了身后的不远处,只是望着手中那混着鲜红的血,暗黄的油脂和粘着深色肉的黑色焦状物,呆在了那儿。
······
“主公,这里还有两个活口,是不是真要如大殿所说的那样‘一个不留’?”
那个被称作主公的中年人凝视着站着发呆的小三太和倒在地上哀号的平六,无力地挥了挥手叹道:“算了,那只是个小孩子,和个快要死的老人。去别处!”

                         ·陀·
良久,小三太才回过神来。他所做第一件事就是抛开手中的那不知道该称作什么的焦物,然后就跪在地上呕吐和流泪······倒在一旁的平六却早已因伤势过重而死去。
第二天,小三太在山顶的一堆已被砍去头颅的死尸里找了着有母亲衣服的尸体,但却怎么也寻不到头了。经过这一场大的变故,小三太已经忘了流眼泪。现在他想的只是抱着这具尸体回家。
回家——
可是,当他抱着母亲的尸体来到山下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山下的树上挂满了那天从山上逃出火海的人们的尸身,象晴天布偶无力的摆动着。
小三太在摆动地尸身中看见了父亲······

                          ·佛·
三年后,长岛城前的空地。
“南无阿弥陀佛,往生极乐——”
随着震天的喊声,小三太和一群农民冲向了对面的准备着铁炮的士兵。
小三太他们背后都插着写有“南无阿弥陀佛”的旗帜。
士兵们并没有动,可能他们被这震天的喊声给怔住了。正当小三太他们快接近的时候,突然千枝铁炮齐射······炮声渐渐地压过了小三太他们的喊声,随后天地又恢复了平静。士兵们的神情好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不过是地上多了上百具尸体。
······
当小三太仰天倒下的时候,他又见到了很久没接近过的蓝色的天空。他仿佛看到了阿琪笑着对他说:“你答应给我的那条手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