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清岚 发布的文章

第一次见到小姓,是在看《聪明の一休》时,那些白面小童手持武士刀,盘腿静静的坐在那个总是掩嘴活活笑的将军身后。当时,对这些家伙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认为他们可能是类似于一般布景道具路人甲乙丙丁的“跑龙套”(小姓:“拜托!其实我是个演员!”)。
最初,对于这些“跑龙套”的中文翻译为“侍童”(见《太阁立志传》、《信长の野望》等中文版),从字面的解释来看就是“少年侍从”或者“童工”,也就是侍奉主人起居饮食,端端茶碗,拿拿宝剑,夏天打扇子,冬天盖被子,战场上……还是“死跑龙套”(小姓:“‘跑龙套’就‘跑龙套’好了,别加个‘死’字好不好?”)。那时我还想他们一定很惨,肯定是家里穷,说不定是什么“卖身葬X”便宜了那些万恶的大名地主老财。后来看了《花の庆次》才知道“小姓”原来就是“宠男”(-_-!!我恶……)。完全搞错了!原来不是人人都有做“小姓”的资格的(小姓:“早告诉你了,其实我……”“啊哒!你有完没完啊?!”)。
在上网查阅,发现一新单词—“众道”,被解释为“断袖之癖”或者“恋童癖”。不知道这个“众道”的“道”是否和“剑道”、“茶道”、“花道”等都是战国武士们 “武士道” 必修课呢?(小姓:“道可道,非常道。”我再恶……)最早的资料表明,“众道”,就是好男色,是平安时代日本僧侣来大唐取经时,从大唐学去。真是“学好不易,学坏简单”。反正那时日本来大唐见到个什么都带回国,认为向中国看齐就能制霸天下了。当然了,就象其它的那些大唐舶来品一样,“男色”只是那些贵族,僧侣特权阶级,和一些“先富起来”的庶民的兴趣而已。源义经也曾经是某位得道高僧的男宠。刚开始,大家认为这是“风雅”的表现。就象《金瓶梅》里西门庆的琴棋书画四书童那样,这叫“身份的象征”。《平家物语》和《徒然草》里可见一斑。
到了战国时代,真正的“众道”又和“同性恋”(BL)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对象都为男姓,但“这只是一种在战场上无处发泄性欲,所衍生出来的一种替代行为”。也就是说并非一定得以男性为对象才可以,而是暂时的替代行为。众所周知,“战争让女人走开”。男人几乎终身都在战场,所以“众道”渐渐地不是兴趣了,而变成了必要,也很普通。大名们出去打仗,带着女眷自然是非常之不方便。但是带上那些“貌美如花”(对,你没看错,我也没打错,就是这个形容词)的美童,美其名曰“训练未来的部下”、“培养他们的战功”自然就……就……(-_-!找不到适当的词了)。因为身份越高的武将,在战场上话的时间也就越多,所以几乎每个武将身边都有不止一个的美少年。《花の庆次》里那段前田利家和小姓“鸳鸯戏水”的描写,我想也不是作者瞎编的了。
可是,日本历史上大家所知道的恰恰不是以上的那种“替代“行为!而是真正的“恋童”。最出名的自然是“军神”— 上杉谦信。没错啦!各位上杉他老人家的FANS不要拿鸡蛋砸我。如果,你们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的话,那我劝你们还是接受马师的“上杉女性说”好了。但再看看谦信那个收他作义子的哥哥— 长尾能景,是个拥有不下一、二十个这样的美少年的大名。这就不排除上杉家有这个光荣的传统了。而那个住在越前朝仓义景,也是能和越后上杉有得一拼的大名,二十多个小姓。(活活……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联盟有一家很奇怪的大名也姓朝仓了吧?小姓:“阿拉是被逼的啦!”)还有一个就是“第六天魔王”— 织田信长,他和森兰丸同葬本能寺的事迹,被传唱至今。但信长非凡的一生,使得大家没有在意这一点点的瑕疵。也可能由于信长有个美貌的老婆,也就使得大家只记住了“傻子和美女”的爱情故事,而忘却了那段凄美的殉情故事。其实是那时民风开放,大家都接受“双性恋”。德川家也有着这样不清不爽的事情,井伊直政和本多忠胜,德川四天王里就有两个,老乌龟也够强的。他可能也万万没想到他钦点的第三代将军家光也有这毛病。这是家光的师范青山忠俊教导有方,为人师表啊!
前面说了“众道”和喜男色性质相近,但实质上又不尽相同。为什么上杉、织田、老乌龟他们还是喜欢这调调呢?究其原因,那些美少年虽然是男身,但他们的举止、身材(啊?-_-!!)等各方面都无一不象女性。当然这里是分成自愿和被刻意要求这两种情况的,也就不排除“卖身葬X”的悲惨可能性了。所以,这些美少年都是在“男子女性化”的前提下来服侍他们的主人。在他们成年后,一举一动又恢复了男性化,那时那些主人就另觅“新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小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但也不能就得出“众道”不能等同与“男色”的结论。由于小时候心理的阴影,必定引发成年的怪异举动。好比高阪昌信,无缘无故吃马场信房的干醋。看到人家马场成天陪在晴信身边,而自己只是呆在城里又或去作城代负责一些大扫除等街道大妈们才做的管理工作,于是就在甲阳军鉴第十七品中写下了“马场美浓守大人总是陪在(武田晴信)身边”这样令人摸不清头脑的句子。
“众道”是残酷战争的变异产物。但也有人说这是个象汉哀帝刘欣和附马都尉董贤那个“断袖之恋”的美丽故事,是对同性的解放……(我恶恶恶,我是反对收小姓的啦!小姓:“你不能接受我啊?”“啊哒!”一脚踢飞,“阿拉有女朋友拉!”)

饭富氏是甲斐源氏逸见光长子,饭富源内长能名开始用这个姓氏的。这支甲斐源氏的血缘支流可正是同样为甲斐源氏的武田家的世代重臣。
   早在虎昌还作为武田信虎的手下时,他在信州地方就同地方的豪族夺取了内山城。到了1541年,由于信虎和晴信的矛盾,虎昌和当时的重臣板垣信方、甘利虎泰一起,趁家督信虎去骏河看望女婿今川义元之际,闪电般地拥立信玄,放逐了信虎。由此,虎昌作为信玄的心腹和老师,在武田家享有崇高的地位。并且在晴信的长子义信诞生后,深受重用的虎昌做了兵部少辅和内山城的城主。1548年,在村上义清的帮忙下上杉景虎率领8000士兵将内山城包围,但是虎昌仅用了800名士兵就守住自己亲手夺得的内山城。
   1565 年,迎娶了今川家女儿的义信打算谋反,原因是父亲信玄打算背弃由信玄的父亲信虎结成的武田、今川同盟。当时今川家的家督,有北海道第一武将之称的今川义元在桶狭间之战时战死。而作为义元的接班人的今川氏真,是个只知道享乐的家伙。在当时那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缺少了义元的今川家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信玄希望吞掉今川家这块肉,于是和虎昌商量。但是,虎昌由此判断武田家的前途可能会有危险。与此同时,在川中岛之战中因为延误战机几乎导致信玄战死而失宠的义信也来找到虎昌,为了得到家督的位置所以希望虎昌像当年帮助父亲一样帮助自己。但是他们之间的谈话给虎昌的弟弟饭富源四郎(山县昌景)听到。在忠与孝中选择了忠的源四郎把这件事情报告了信玄。结果义信被软禁起来,更加的失去了信玄的信任,过了几年就郁郁而终。担起全部罪责的虎昌在当年八月切腹谢罪,据说为他介错(注1的就是出卖了他的弟弟,饭富源四郎昌景。
   虎昌作为武田家赤备骑兵的首领、兵部少辅,是被称为“甲斐的猛虎”的令人恐惧、刚勇、老练鲁莽的武士。说到赤备,他可以说是先祖了。他带领麾下骑兵作战的时候,全部身着红色甲胄,就像火球一样在战场上掠过敌人的部队。活跃的虎昌把“甲山的猛虎”的恐惧深深植在了村上义清和小笠原长时等一些武田家的敌人们的心中。武田家灭亡之后,家康使遗臣们汇报了信玄在(战阵)时希望的用兵战法,结果就是虎昌这样的战法最合乎信玄的心意。虎昌的武勇经过弟弟昌景、井伊直政流传至今。作为武田家谱代重臣板垣信方、甘利虎泰等一起在信虎和信玄的二代中都很活跃的屡屡立下战功的宿将中的一人。
在立下了赫赫战功之后,武田家基本上是到了一个发展的阶段。这个时候,身为猛将的虎昌也没有闲下来,信玄命令虎昌作为自己的嫡男太郎义信的老师。虎昌的确是个很有作战天赋的人,但是作为教师的他显然就没有打仗那么得心应手;至少义信是个不合格的学生——在川中岛中的轻敌冒进几乎断送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武田家所有人的性命。而更为讽刺的是,虎昌最后晚节不保,其罪魁祸首也是他的学生义信,甚至连虎昌的性命也是因为义信断送的。一代名臣没有死在战场上,也许是他最大的遗憾了吧。  

 
    饭富源四郎是饭富虎昌的弟弟,开始是信玄的小姓,作为信玄的近侍。天文二十一年升为侍大将,被列为武田二十四将之一,拥有三百铁骑守卫着信玄。
        1565
年,在哥哥虎昌拥护少主武田义信谋反并驱逐主公信玄的时候,因为窃听了他们的谈话而又泄露给信玄,使得其兄长在谋反还没有实行的情况下暴露,参与的八十人或者处刑、或者驱逐。作为主犯的虎昌在十月十九日被赐刀切腹谢罪,而义信则被囚禁在东光寺。这件事情过后,饭富源四郎被赐姓山县,全名山县三郎兵卫昌景。并且受封駿河江尻城代,领四万石。1575521日,在三河的著名合战:長篠合战中被火枪击中身亡。据《長編長篠軍記》所记载,德川方的大坂新助,在第一枪没有命中之后的第二枪,正中昌景的眉心。昌景被从马后坠马直接身亡。跟在后面昌景的儿子山县甚太郎昌次,在看到父亲身亡之后立即跳下战马拿着带着鲜血的刀为父亲追后。昌景的家臣又左卫門道忠为其介错(注2)之后,将二人首级抱着离去,安放好之后在山形(注3)地方剖腹殉死。当时昌景六十三岁,昌次二十七岁。
       昌景是一个在战斗、战略、外交、治安、内政等一切方面评价都很高的武将,是武田家四名臣中的一个。留下“常に自慢の心は無し!”的古训,意思大概就是不可以有自大的心理。

1、所谓的介错,俺引用一下赤军大人的文文:
“其实介错是非必要的,您在剖完肚子以后如果还有余力,大可自己拔出肋差,直刺心脏(刺咽喉类似妇人所为,不推荐)。如果您怕到时力气不够而需要介错的话,建议找剑术高手来担当。介错必须在您前倾的一瞬间出刀,从后切断您的头颈(必须留一片颈皮牵连,以免脑袋骨碌碌滚远不好捡)”。
2、准确的说这个俺无法准确地用语言表达。儿子为了不让死去的父亲的尸体被敌人所糟蹋,为了保全父亲武士的光荣所采取的行为(虽然在现在看来有些不孝)。具体怎么说……
3、所谓的“山形”地方,是原来资料上所写的,因为对当时地理的不了解只得原搬。如果哪位大人了解的话请告知,随时更正。

一、从“明治维新”说起
不是说20世纪的事么?为什么还要说“明治维新”?
谈到日本近代史,人们总是不免想到“明治维新”(Meiji Restoration)。这次维新作为日本近代一个里程碑式的转折点,的确有些非同反响的意义。
日本,东亚的一个岛国。因为四面临海,所以与外国的交往一直不是很深。孝谦天皇时曾和中国的唐朝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文化交流。当时在中国长安的日本留学生就有数百人。很多人都致力于中日文化交流而留名青史——如日本的阿倍仲麻吕、小野妹子,中国的鉴真大师等。此后中日虽也有数次不同规模的文化交流,但已难以达到孝谦天皇——唐朝之时的辉煌。更加糟糕的是,为了稳固政权(之前爆发了岛原、天草起义),限止基督教在日本的传播,17世纪初建立的德川幕府(Tokugawa Shogunate)从1633年起连颁5道“锁国令”,规定:“除特许船外,严禁其他船只驶往外国;除特许船外,不得派谴日本人至国外;禁止官吏在长崎码头直接购买外国船之货物”,开始了二百多年的“江户锁国时代”。当时日本的战乱刚刚平定,连绵百余年(从1467年“应仁文明之乱”到1615年“元和偃武”,一共是149年)的战火使日本的生产力糟到极大破坏。而随之即来的“锁国时代”对于日本的社会生产力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它使得日本社会生产力与世界严重脱节。再加上苛捐杂税的繁重,1873年在和泉一带爆发了大盐平八郎领导的市民起义,给了在世界上日趋落后的幕府统治一个沉重打击。1853年至1854年,美俄两国舰队先后登陆长崎、浦贺两港,威胁开展两国贸易,否则立即开战。翌年,日本被迫在不平等条约上签字,同意开放港口(日美《神奈川条约》)。随后,英、法、俄等国相继强迫日本签订类似不平等条约。久闭的国门被外国用枪炮轰开,更激化了日本国内的矛盾,从而点燃了维新运动的导火索。
长州、萨摩地方的一些中、下级武士已经看到了国家危亡征兆,认识到维新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思想开始由排外转为接受西方思想。1866年,萨摩藩士西乡隆盛(1828---1877)代表萨摩武士与长州结盟。他们联合了对幕府将军不满的中下级武士、部分大名、商人、资本家、新兴地主为主体的改革力量,之后又相继同肥前、土佐等强藩(肥前、长州、萨摩、土佐四藩就被称为“明治维新的四强藩”)结成倒幕联盟。1867年,倒幕联盟从年幼的明治天皇手中拿到讨伐幕府的密诏。而幕府将军德川庆喜(1837---1913)也嗅到了国内浓浓的革命气息,迫于形势,1014日假意表示“大政奉还”。次年,朝廷颁布“王政复古大号令”,宣布“王政复古”,并以德国宪法为模本制订了《大日本帝国宪法》(写到这么恶心的名字我都有点**)。
自然,幕府不会那么快就善罢甘休。125日,幕府以会津、桑名两藩军力,由大坂向京都进攻,挑起战争,妄图将维新运动扼杀于襁褓之中。萨摩、长州为主力的维新军队阻击幕府军于京郊的鸟羽、伏见地区。幕府军败退,维新军进而大举东征,于5月攻陷江户城,遂进军东北。11月平定诸藩抵抗。战争基本结束。18696月攻下幕府残余势力最后据点——北海道的五陵(字库里没有这个字,只好拿个形字来顶了)郭,武力统一全国完成。这次历时1年半的战争至此结束,史称“戊庚战争”。1869年,明治天皇政府从京都迁至江户,并改名东京。
幕府灭亡之后,明治天皇政府实行一系列资产阶级改革措施:废藩置县,把全国分为东京、大阪、京都三府以及72县(后减至40多个);加强中央集权;允许土地买卖,引进西方先进生产技术,鼓励发展近代工业;提倡“文明开化”,努力发展教育。这次维新运动就是“明治维新”。
虽然“明治维新”扭转了日本的社会状况,使日本的社会生产力有了一次突飞猛进的发展,但这次维新十分不完善,保留了许多封建残余,使维新的结果成了一个畸胎。(维新两年后,倒幕派主要领导人西乡隆盛在鹿儿岛的叛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再加上武士道和当时世界上帝国主义大国的扩张思想的蛊惑,终把日本引上了一条军国主义道路。<O:P> </O:P>

北近江织田家,是一个新兴的大名。我们没有丰厚的石膏,也没有极其高明的写手;我们是一群连上网时间都难以保证的无聊的人(如果有不同意见可以私下提出);因此,阁下选择加入我家就得有独当一面独挑大梁的信心和勇气。建议阁下在选择出仕的时候慎重慎重再慎重地考虑。
一点一点来
如果您真的横下一条心,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话,而且又已经回复了人事部的消息,那么恭喜您,您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了(虽然有可能因为没有贿赂人事部的部长平次同志而暂时是见习家臣,但是没有关系,总会转正的么)。于是,一个新的足轻头就诞生了!
下面,就要说到关于阁下升官发财的路途了。本家不像那些松散管理的大名,我们有非常严密的组织(不是黑社会性质的啦)。家中有几个部门,分别是仙道平次管理的人事部(负责浪人出仕人口统计之类的),织田正宗管理的原创同人部(原创资料和同人小说的创作),真木明谦的外交部(这个不用说了吧),风魔忍太郎的情报部(别家大名的动向,朝廷的决议,以及一些不是新闻的新闻和新闻),浅叶冷羽的礼法所(带新人和管理家风)以及我无踪的资料所(收集资料供家中的写手们添油加醋骗石膏)。
阁下可以选择任一单位出仕,有贡献即可拿到一定的职位;也可以兼职数部,东敲一榔头西打一棒子,自然也会有很高的评价。怎么加入这些组织?哈哈,很简单,来部门的论坛发帖子就可以了。
即使是上网时间都难以保证大忙人,我们也需要您告诉我们您还生存在地球的某个地方。因此,如果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和大家联络的话,希望提前请个假。最后,要提醒阁下的是,为了净化世界,不带坏小孩子,并且显示我们素质比较高,希望不要随便骂人,毕竟在这个网络上,我们只能从行为上来认识别人。

以上是无踪大人讲的概况,大概……也许……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了,那么,了解了大概,近江众生的脸谱也就不可不知,呵呵,那么这一部分就由我来写吧!
首先一个,在北近江最为重要的人物,呵呵,那还用问,当然是我们伟大的,英明的,无可匹敌的,——织田风清大人啦!这位主公在家里的称呼有很多,但最常用的是“老大”(嗯,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北近江织田家的黑社会性质)但是你要注意,这个老大呢,是非常不吃溜须拍马这一套的。曾经有一次,家里众人不知犯了什么神经,集体来这里拍马,结果老大被吓的……当场晕倒!哼哼,现在知道了吧?要想讨好老大,还是别耍什么花招,老老实实的作贡献吧!

好,然后,本着重女轻男的新时代潮流,先来介绍一下家中的姬样们。
首先,当然是公主们啦!这些都是老大的妹妹,见面的话,一定要尊敬!
百地天沁。近江无敌忍术公主,被仙道喻为“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潜水王,但是在签到时,也突然现身,吓坏一片人。在下和这位公主,也只是有缘相识无缘见面,到现在也未有一次直接的对话,残念啊!
织田霓淇,前一阵子家中的主角,和春日山城上杉义信殿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也是很爆笑的啊!)家里的老臣都忘不了那件事吧?不过,最后怎么就闹的不了了之了,莫名其妙的说……不过,由在下的消息,公主最后还算是原谅义信了,而急性子的义信也将公主的大照贴在了他家里的天守……这位公主,现在正因求学的缘故,无限期潜水中。
下面要说的,是家里最有地位的家臣,织田正宗……的家人。呵呵……
斋藤叶子,正宗的夫人。由于正宗的某些不良本性,曾导致“两个叶子”事件,在正宗大作《惋啼》里有详细描述。这个叶子可不得了,连勇猛的正宗都在她手下称臣……曾经还成功的用暗语把正宗逼晕……
东方绯间,正宗的妹妹,文笔一流的才女,(仙道语)和仙道曾经有过绯闻,还曾经共同抵抗(or欺侮)千宗易月,不过现在也是好久不见了。
然后是其他的姬武将。
浅叶冷羽,就是在下啦!不过,在下的描述还是放到职位所众人里去吧!
天草小西,天草的妹妹!对不起,她说了这句话后就再没露过面,我知道的也就止于此。
前田米,……这位更彻底,迄今我也只知道她是追杀天草而来,因此而加入,但也是一去无影踪了……
伊达纱织—这个,在下至今也未见一面。
织田优香,新加入的姬样,我想对于她,平次要比我了解。

好啦,介绍完巾帼,以下这些身居高官者,就是你要认真巴结的对象啦!
首先就是家里唯一的家老,除去老大最有地位的人,织田正宗。这位猛将有一个很长的名头,由于本人记性不佳,自己去找吧!他自称是成吉思汗后裔,酷爱同人文学,曾被喻为“不是同人奉行的人事奉行因写同人而累的不能动天王”,简称“不动天王”当然,这是他升职前的事情了。大力推荐,惋啼系列!
其次,是最可怜最忙碌的人,人事部头头仙道平次,成天忙的要吐血,还要顺便欺诈其他武将以克扣工资,为近江的财政作贡献,同时还要维持自己的美好形象,时时刻刻不忘宣称“人品的仙道”……总觉得好辛苦啊,不愧是近江最有活力的人……所以,有什么是尽管拜托他吧!仙道,是家里的活力之源。
然后,是著名的军师—百年无踪!这个姓,不要说联盟了,就是在真的战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军师最著名的铁子就是论坛里的“战国第一”人气七百多阿……掌管的是资料所,要想真的学到点什么东西的话,来他这里是最好的。
在后,是外交奉行真木明谦,很有能力的人,交际又甚广,外交能力的确一流,在下很是佩服。和他说话也是非常有趣的。
啊呀不好,要上选修了,下下下,下次接着说,新人们敬请期待。

好了,喝口茶,继续继续。

情报奉行,风魔忍太郎。其实我不说,大家也就很容易能看出来,这个名字,不是忍者是什么?呵呵,它的任务就是到处乱逛,顺便窃取一些别家情报给老大。很有忍者风范哦!

然后就是在下,现任的礼法奉行,具体的责任无踪大人已经说过了,但是个人认为大概是近将最无所事事的人了……不过好处就是不用向平次一样辛苦就可以拿和平次一样的薪水,而且由于是姬样,平次也不会狠下心来克扣在下工钱,呵呵~~~近江最奇怪的人,就是在下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当然,是在您的实习期)
可以无限制向我诉苦,在下乐意帮您解决所有的问题。

然后是左军师,岛津若寒,好像是近江为数不多的已工作的家人之一,不过在百忙的工作之余,仍不往给本家作贡献,到处查资料,申请录入,很辛苦,当然也很称职。

然后是余下的两位奉行,内政奉行铃木真治和武者奉行长尾信行,不好意思,由于在下资历甚浅,对于这两位加入比在下早,而在在下加入后又几乎没出现过的两位大人实在是不甚了解,还请老一辈革命家们略作介绍吧!我这里先偷个懒好了。

还有以下两位,花之庆次和千宗易月,分别是家里的前任外交奉行和礼法奉行。
对于庆次大人,老话,还是不了解。
千宗易月,怎么说在下也应该表示一下尊敬,因为正是由于这位大人的让位和举荐,在下才有资格现在在这里以“礼法奉行”的身份讲话。所以,新人们,在你们巴结在下的同时(前提是你有这个意愿)也别忘了巴结这个大人。最后一点我不得不强调的是,如果不想看见阿千抓狂的恐怖模样,千万要记得,他姓千!不是千宗,不是千宗易!哈哈……

 

我来补充一下下铃木真治,又名大久保真治,曾为家中筑武将宅,现为内政奉行,长于策划,很有儒将风范.此外,他有个外号叫"枪骑大久保",在下就曾受真治殿所托,为他立传,乃家中元老级人物
至于长尾殿很花之庆次,我想正宗对他们的了解比我多,我就不多言了(仙道平次)

其实在很早以前都是很活跃的家臣。信行的自转还是不错的。庆次的话,外交上还是比较负责的,像以前别人污蔑咱家在斋藤拉人的事,庆次就很有理有节的做出了反击。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们都很少上来了,我有时候在QQ上都难得看到他们。希望不是戒网了。偶尔遇到一次,都说很忙。 东方正宗)

呜,又回来了……下周要交4们作业!而我现在一个都没写!!天啊……

好,继续。

至于无官一身轻的家臣们,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所了解的人都实在是太少了……资历不足啊!
在这些人中,在下最熟悉的当数天草冥信了。由于这个人是工作在游戏公司的人,所以可以无限制上网,白天你只要在线,那么这个人就肯定在线。有趣的人,只可惜现在已从第三波跳槽,无法再从那里捞什么内部资料。

龙川华。哦哦,这可是家里的未来之星,文笔很好,新作“雪舞”博得了南部大人一赞,见面的话,请亲切的叫他“华华”!刚脱离了高三炼狱,前途一片光明……正宗的得力助手。

服部忠信(小盅盅),忍军众,曾为武者奉行长尾殿的臂膀,在长滨城中司监察一职,目前在情报所和人事部打工,和龙川华同期加入本家,并称北近江年轻一代的双壁。(仙道平次)

 

夜凉如水。

仲夏的晚空竟看不到一颗星,连月亮也被一团黑色的云雾所遮掩。大地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一如真治的内心。

“七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望着桌上的烛火,真治喃喃自语。刚才那个男人的话,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那个叫正宗的家伙……

“真治殿,在下近江织田家人事奉行——织田正宗,素闻阁下铁炮无双,精熟枪骑之术,特来拜会,希望阁下能加入我家,共同干一番事业。”说话之人声音宏亮,气宇轩昂,体格比常人高出许多,更兼虎背熊腰,虬须满面,生的十分威武。

“近江的织田?这是怎么回事……”真治细看正宗,心中也不由为这个大汉的样貌喝采。

“是这样,我家主公织田风清大人,乃尾张织田氏一脉,因生性豪放,年青时曾云游四海,结交天下浪人。后感于天下战乱纷繁,百姓流离失所,便在近江筑长滨城,收容流民,并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北近江的居民。”

“这么说,你家主公是北近江的豪族喽?”

“是的,不过虽为豪族,主公却有匡扶天下之志,平定乱世之心……”

“很抱歉,在下并非大人所说的那个什么铁炮无双,只是一介村夫,隐居在此逃避战火而已。”真治缓缓的打断正宗的话:“大人还是请回吧。”

“是吗?七年前,在下还是一名浪人的时候,曾在尾张见过阁下一面。当时那个在信长公手下任铁炮队队长,被立场敌对的叔父铃木重秀大人称为‘枪骑大久保’的铃木大久保真治殿,不就是你吗?”正宗说罢,又补上一句:“我是不会记错的,当年那个银铠少年的风采,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映象啊!”

“当年的‘枪骑大久保’早已战死了,现在坐在大人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以砍柴为生,劣酒为伴的村夫罢了。”真治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是因为我家只是豪族,真治殿怕辱没了自己吗?如此,那在下无话可说!”正宗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请别误会,在下决无此意,单看大人的英姿,便知令主必是一位雄才大略之人,只是……”

“只是什么呢?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战火纷纷,百姓饱经战祸,时时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中。阁下空负一身本领,却坐视百姓遭受荼毒!”正宗不等真治说完,慷慨陈词起来:“难到你不想平定这乱世,让百姓从此过上安定平静的生活吗?把自己和一身本领禁锢在这荒山野岭,你在逃避什么呢?”

平定乱世!真治浑身一震,神色剧变,看着桌上的烛火自言自语:“我在……逃避吗?我在逃避什么呢?”
对于真治的变化,正宗也吓了一跳,看着真治对着烛火出神,似乎若有所思,正宗觉的不便再提邀请之事,便托辞离去了。

屋里,只剩下真治一人。

一阵风吹过,烛火随风摇曳起来,真治的眼前仿佛有无数的火苗在摇曳,在舞动,在升腾,就象七年前比睿山上的那场大火……

“真治啊,你是铃木家的人,如今你的家族正在杂贺与我为敌,你怎么看?”马上的信长一身金甲,威武不凡。
“主公,真治毕生的志愿是平定乱世。放眼天下,唯主公有此能力。因此,真治才投到主公门下,誓为天下的统一效犬马之力!”真治银铠覆身,策马与信长同行。

“呵呵,说的好!平定乱世!你的雄心不小啊!”

“真治幼时曾随叔父重秀远行,途中亲眼看到百姓深受战祸之苦,良田荒芜,生灵涂炭,路上到处是饿死的人,一些地方还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从那以后,真治便下定决心:在我有生之年,定要辅佐一位明主,平定乱世。”

“是这样啊……真治,我们的理念不同呢。”信长叹了口气,突然道:“我的目标也是平定乱世,不管用任何手段!!!”

“不管……用任何手段吗……”真治看着身边的信长公,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比睿山

“主公,敌人在山上设下重重关隘,踞险而守,我军久攻不下,损失惨重!!!”

信长看着这名浑身浴血的将领,又看了看前方的战场,不由皱了皱眉。一旁的真治忙上前说道:“比睿山城池建在高处,易守难攻,不如暂时停止进攻,将城围住,再做打算。”

信长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没有说话。良久,这位一代枭雄终于做出了一个让天下人为之震惊的决定:“放火!!!烧山!!!”

“什么!!!”真治闻言大惊:“主公,比睿山乃是佛家圣地,况且城中尚有许多无辜妇孺,烧山一事,还请主公再三斟酌!!!”

“混蛋!你是想违抗我吗!!!”这时的信长,竟如恶鬼附身一般,令真治不敢再说下去。

烈焰,自山脚下燃起,在风势的助长下很快吞没了整个山头。城中百姓的惨叫声混着浓浓的焦臭,随着火光升腾而起,将比睿山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在火光之中,信长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显的格外可怕:“给我屠城!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也不能放过!!!”

比睿山的一场火,使信长‘天下布武’的计划更进了一步。然而自那场火攻之后,再没有人见过真治的身影。
“如今我该怎么办呢?”往事如斯,令真治不堪回首。可是刚才正宗的一番话,和当年自己的所想竟如此相似,让真治冷却以久的心,又重新燃烧起来。

当年信长公的做法的确太过残暴,让自己不能接受。然而仅仅因为这样,自己就要放弃少时的梦想,躲在这里终了一生吗?

从正宗和他所说的来看,织田风清大人应该是一位仁义之士,让自己的一身本领在一位仁德的主公手下得到施展,为平定乱世而奋斗,不正是自己当年的志向吗?

想到这里,真治忽的站起身来,走到那个长久以来一直供在神龛上的锦盒面前。当年信长公旁那个白马银盔的小将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在我有生之年,定要辅佐一位明主,平定乱世!”。

拂尽覆在锦盒上面厚厚的灰尘,真治终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个尘封以久的盒子,随着盒盖的慢慢掀起,一把沉睡了七年的名枪终于迎来了苏醒的日子。

“老朋友,好久不见。”真治轻声说道,嘴角浮现出淡淡微笑。

窗外,月亮终于冲破黑云的阻障。一丝皎洁的光线射穿夜的浓黑,照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

已是深夜了。废弃已久的奈良的东大寺里,却依然亮着一盏灯火。
一个孤独的身影驼着背,缓缓地走向曾经辉煌的寺院,走向那盏灯火。
"
门外的可是无踪施主?"正在看佛经的老迈僧人听见了脚步声,徐徐地说。
"
正是老朽。"苍老沙哑的声音穿过了破旧的木门传了进来。
"
空明不问世事已久了。"
"
正是求大师剃度。"
"
哦?"空明脸上略微露出讶异的神色。"既是如此,施主请进来吧。"
无踪推门而入。空明不禁细细地打量这昔日的老友。虽然大家都是同龄,可无踪看来却非常老迈,简直像是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样子。
无踪缓缓走到空明的身边,这才发现空明还在看着自己。
"
想不到三十年没见,大师还是这般年轻。"
"
年轻年长,只是皮囊;既然施主已经有决心遁入空门,何必在意皮囊之事呢。"
无踪顿时肃容合什:"多谢大师指点。"
空明随手拿过一个蒲团,放在自己身前。这时无踪才发现,自己身处在正殿之中,空明身后就是佛像。虽然已经是残破不堪,可佛像威仪仍在。
空明看着无踪慢慢地盘腿坐下,又看起了佛经。
"
大师为何还不给老朽剃度啊?"等了半晌,无踪忍耐不住了。
空明放下书。
"
看来施主尘缘虽已尽,但还有一点牵连在世上啊。"
"
无踪闭门沉思已有数年,为何仍有牵连?"
"
施主有一事仍梗梗于怀啊。为何不说出来,也许就可立地成佛。"
无踪沉默了。
"
若是施主不愿意说出来,但也无妨,只是苦思功夫未到啊。"说完,空明便不理会面前的人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
也罢也罢。是到了说出来的时候了。"无踪艰难地开口。
"
大师知道的,当初还是乱世的时候,无踪不才,出仕于北近江织田家,任军师一职。"空明放下书本,面色肃然。无踪沉思一下。
"
大师也许不知道,当初为打破朝仓楠木斋藤联盟而联合后藤真田夜袭朝仓家的计划就是我提出的。"无踪看着空明。
空明原先在乱世的时候,曾经是朝仓家的副军师。无踪提起的这件事情,空明当然知道。要不是当时仗着城坚死守十一天等到了援军,只怕今天就没有他空明了。
看到空明的脸色并无异状,无踪才继续开口。
"
当时我们攻城十天,后方来报尾张美浓的援军就要到了,我就知道完了。以近江不多的兵力,想两头迎战是不可能获胜的。于是我就进言家督假做撤退,半路埋下伏兵,引诱朝仓家追击,一举攻破城池。"
空明不禁也回忆起当时。那是多么惨烈的战争啊,几乎每个时辰都会传来某个将领战死的消息,城外夜以继日地不停息地攻城,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
我的计谋是成功了,而且是意外的成功,因为追击的将领居然是……"
"
朝仓家的家督吉兵卫。"空明终于忍不住说话了。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他还记得,当时他正在城中天守和军师田村忠次一起研究敌情。
"
忠次!!近江军队撤退了!!"吉兵卫非常兴奋地冲进来,用和他的身份不相配的坐法坐在地上。
"
是我们的援军要来了吧。"田村忠次的声音也有些兴奋。
"
一定是的!我要去追击!前后夹击,先把近江吃下来,再慢慢收拾后面的大爷们。"
当时的兴奋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因为第二天就传来吉兵卫遭伏击战死的噩耗,而他们的军师田村忠次,也在援军的旗帜出现在视野之内的时候面对着家督战死的方向切腹了。
"
当吉兵卫战死的时候你们一定很伤心吧。不错,一切都是我做的,也许是天理循环吧;在我们全力击杀你们的追击队伍的时候,尾张美浓的部队已经把我们的后路截断了。"
无踪的脸上露出悔恨的表情。
"
当时我如果没有出这个馊主意的话,今天他们就不会死!"
无踪的眼里,出现了浑身是血的近江织田家忍者奉行风魔忍太郎。

"
大人……敌人已经杀到我们背后了……"
猛将织田正宗望着身受重伤的好友,轻轻地取下忍太郎的刀挂在身上,一句话也没说就缓缓地走出了本阵。茶人千宗易月也跟着走了出去,只是手里拿着以前从没见他碰过的长枪。无踪当时只是觉得心里一热,也握着刀鞘向外走去。
一只手抓住了无踪握着的刀鞘。那是近江织田家的家督织田风清。
"
你也要去送死么?这可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
我们死了的话,大人您就有足够的时间离开了啊。"
"
什么话。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而你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啊!"
"
大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您活着的话,才能救更多的人!"
"
住口!"风清是真的动怒了。"你的智谋哪里去了!尾张那些家伙这么晚才来你以为他们干什么去了?我们大部分的兵力都在这里,长滨不可能撑到现在的!"
"
连大人也想到了……"
"
你只是想死吧?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而我活着的话只会牵连更多的人,易月他又太有名气了;有些事情我们都做不了,"风清叹了口气,"我在出战以前就把他们的家眷送到别的地方了。但是没有我们的话一些孤儿寡母的靠什么过活?你也不希望正宗他们没有子嗣留下来吧。"
"
大人……"
"
好了,不要多说了,有我在这里的话还能撑上一会,你马上就离开。"
"
大人……"
"
如果半路上被人发现就说是被伏击的朝仓军,知道了么?"
"
可是……"
"
还不快走?还有,替我问候阿菜。"提到阿菜,风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柔和。
"
告诉她,我令她失望了……好了,快走吧。"
"
大人……"

"
当时我不愿意离开的……我一定很没勇气对不对?忠次都可以为吉兵卫殉死,我却不可以……"无踪已是泪流满面。空明默默地看着他。
无踪恢复了平静。
"
然后我就找到了他们的家眷。为了完成家督给我的任务,我开始行商。现在风清大人的嫡子和正宗的儿子已经是很出色的商人了。"
"
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不知道为什么,空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妒忌。无踪却没有发觉。
"
我不知道。我最近常常梦到正宗和风清大人他们来找我。也许,这是我赎罪的时候到了吧。当初如果不是我错误的进言,就不会有那场该死的战争……大家也都能活着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我终于明白了。"
空明豁然动容。
"
恭喜施主,大彻大悟。"
"
如若大师愿意收老朽为弟子,感激不尽。"
"
施主修为已经超越和尚了。惭愧惭愧,和尚出家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悟出此理,实在是惭愧。"
"
大师……既然不愿意老朽也不强求了……今天难得说这么多话……也谢谢大师了……"
"
施主……"空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
啊,正宗你怎么来了……大师你看,他就是我刚才说的织田正宗啊……"无踪的手颤抖着指着空明的身后。空明回头却空无一人。
"
风清大人你也来了?……是啊,大家分开也很久了……若寒平次他们还在等我么?易月……等我……我也去……"
"
施主你这是……"空明感觉身上有些冷飕飕的。
"
大师,让我休息一下,一下就好……"无踪的头垂了下去,口中喃喃自语也低了,渐渐地,停了下来。
"
阿弥陀佛。"空明向还坐着的无踪的身体行了一礼。这时无踪一直放在怀里的手垂了下来,一本小册子掉了下来。空明拾了起来。封面上赫然是"百年兵法"四个字。
"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空明念着刚才无踪说的话,用烛火点燃了小册子。

 

香气从茶碗里飘了出来,穿过门,向庭院散发出去。无踪满意地叹了口气。端起了茶碗。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响起。拉门被“哗”地拉开,怒气冲天的后藤家奉行中西信秀出现了。

“好你个百年无踪!!”信秀拔出配刀。“枉我后藤家待你不薄,居然还敢谋反!”

“当”

茶碗从惊呆的无踪手中落了下来,热水洒在他的腿上,可是他好象没有感觉似的。

“信秀大人,这个……到底……”

“不要再装蒜了!现在想后悔已经迟了!拔刀吧!”信秀双手举起刀,作势劈下。无踪没有躲闪,信秀楞了一下,刀却划了道弧线奔无踪颈部而去。就在刀锋接触到无踪脖子时,信秀收住了刀。

“为什么不反抗?”望着呆坐着的无踪,信秀感到有些手足无措。照理说百年无踪他谋反已成,本当留命好好活着享受才是,可是现在却象是求死似的……虽然想就这么一刀劈下去,但是杀无抵抗之人又会坏了自己的名声……况且和无踪他也朋友一场,如果就这么杀了他,也说不过去啊
  

“信秀大人,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说明白了无踪再死也不迟啊。”百年无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扶正了茶碗,拭去腿上的茶水,坦然地坐直身躯。
  

“不要装蒜了!你和松下平之、墓灵鬼他们假装出奔却在越前谋反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原先已经冷静下来一点的信秀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你这个家伙,说是把甲山城留给我们家,原来是要另起炉灶!……”

尽管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无踪还是感到非常的震惊。他和松下兄弟的感情本来就不错,上次无踪他申请出奔后,松下兄弟也出奔,原先无踪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却好象是个阴谋。
  

“明白了。”无踪把信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锋挪开。“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干。现在我要去七尾城说个清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想跑么?哼,就让你去说个清楚!不过半路上可别跑!”信秀不知为何开始有些相信无踪了。
  

跑?跑能跑到哪里去?无踪苦笑着,小心地把茶碗收到怀里。

  

“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伊达忠次坐在能登茶室的主位上,看着来评定的各个同僚。“如果没有的话就可以结束了。”
  

“等一等!”
  

信秀和无踪出现在茶室的门口,满脸尘土的样子。
  

看到无踪的出现,底下的家臣们窃窃私语起来。有几个似乎想站起来,都被忠次用眼神阻止了。
  

“原来是甲山城城主百年无踪大人啊,欢迎欢迎。”忠次话中带的锋芒几乎使无踪窒息。可原先喜欢调笑的无踪现在已经失去了反驳的精神。
  

“忠次大人,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和家中的各位大人说清楚,这次谋反和我无关,我是直到信秀大人来找我我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的……”
  

“您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跟我们说清楚干什么?您应该和您的新家督说去啊,到这里来干什么!”忠次有点发怒了。
  

“这个……”无踪哑口无言。
  

在一边的信秀感到很不是滋味。原先以辩才闻名的无踪居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记得当初在武村公的御前茶会上他就是以辩才从自己手上把那个茶碗夺走的。
  

“好了好了无踪大人啊,现在家督上洛去了,关于这件事情我也准备快马向家督报告,您就先去客店住着,等家督的意思再决定吧。”忠次也有些不忍了。不知如何他的感觉也倾向了无踪。世上没有人会好不容易当上大名再臣服于原来的主人吧,忠次看着无踪落寞地走出茶室的身躯想。
  

“好了!现在散会!大家以后要为后藤家努力啊!”
  

“好!”
  

无踪听着身后激昂的声音,记起了当年刚出仕后藤家的时候,自己也曾有过这么激昂的声音,和在御前茶会上看到自己把信秀辩得无言的武村公爽朗的笑声。

  

信秀再一次见到无踪是在两天后了。他是在酒馆里找到无踪的,原先从不喝酒的无踪现在已经变成了彻底的酒鬼了,无踪匍匐在桌子上,浑身散发着酒气。他珍视的茶碗现在变成了酒碗,盛着浑浊的半碗酒。
  

“武村公的公告已经出来了。”信秀轻轻地在无踪的耳边说了这句话。
  

无踪立即醒了过来。但是酒明显还没醒透——他把盛着半碗酒的茶碗塞进了怀里就冲出了酒馆,完全无视后面追来的酒馆老板。忠次拉住了酒馆老板,塞给他一贯钱,追了出去。
  

老远无踪就看到公告板下站了一堆人。他好不容易挤进了人堆,搜寻着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以后不得称呼百年无踪等为叛将,毕竟大伙曾一同共事,将来沙场相见也可喝酒叙旧……”
  

无踪就象是灵魂被抽去似的站着,被人堆推来推去。忽然背后有人一搡,无踪摔倒了。就在那倒地的一刹那,他听到了茶碗破裂的声音;同时,御前茶会上武村公那爽朗的笑声也如同茶碗般,破碎了。

  

“我一定要找到武村公,向他解释清楚!”信秀只听到无踪说了这一句话,就再也没有见到无踪了。他也上洛了?信秀开始真的相信他了。真的是执著的人啊,信秀叹着气,向自宅走去。


  

“大人!我真的是不甘心啊!大人!”近江的豪族织田家的人事奉行织田正宗大声地对他的家督——豪族大名织田风清说着,丝毫不在意酒馆中其他人的目光。不过也许这就是长滨城内酒馆的特点吧,开放的风气啊。
  

“要忍耐啊,正宗。要忍耐,为了走更长的路啊。”风清一口喝光了碗中的酒。
  

“可是大人……”
  

“好了,走吧。你的脾气得稍稍改改了。”风清把酒钱放在了桌子上,转头向外面走去。忽然他发现了一个衣着破旧的浪人,用着一个残缺的茶碗喝着浊酒,表情却像是用最好的茶碗品着上好的茶。他不禁多看了一眼。
  

“大人……”正宗还想说什么,可是注意到了家督的视线,也看了那个人一眼。
  

“大人!”
  

正宗追出酒馆,赶上风清。
  

“刚才的那个人……”
  

“哦?你认识么?”
  

“好象是后藤家的,叫百年无踪的……但是不知道现在怎么这个样子……”
  

“那个人……有点名堂啊……”风清回头看了酒馆一眼。

“要忍耐,为了走更长的路啊。”无踪重复着刚才风清的话,一口喝光了残缺茶碗里的酒。三次赶上武村大人的马队但是都被拒绝的无踪已经彻底死了心。
 

“原来是风清大人啊。看来以后要拜托了哦。”
  

无踪望着风清远去的方向,把茶碗收到怀里,取出酒钱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高高的长滨天守,就在眼前。

 

武田氏原本是甲斐源氏的后裔,从室町时代开始就是甲斐的守护大名了。但是武田氏一直无法完全统一甲斐。因为甲斐是交通不便的山地,地理限制使得甲斐国内势力多而又独立,身为守护的武田只能保有中部的甲斐盆地。甲斐一直到武田信虎的出现才得到了统一。


武田信虎(1494~1574),乃是十四代甲斐守护,武田左京大夫信绳长子。甲斐在信绳这一带分裂的更加厉
害。信绳的父亲因为宠爱次子油川信惠而导致信绳和信惠的争权,加上强大的豪族小山田氏、大井氏、穴山氏等时时不忘争夺正统武田家的地位,还有外来势力今川家(家主今川氏亲)和北条家(家主北条早云)的攻势,使得甲斐的形势变得复杂危险。永正四年(1507),武田信绳病死(碍事的人总算是死了),信虎继承甲斐守护,年仅14岁。甲斐势力二号人物,油川信惠怎么回把这个14岁的毛孩子放在眼里,联络豪族小山田氏等,在居城胜山城集结部队,密谋夺取武田守护之职。信虎在次年十月四日夜半,以不满一千之兵(其实他手下也就那么多人),趁豪雨夜袭胜山城,一举消灭了油川氏(信虎的桶狭间?)。这是信虎初次上阵,其勇武甚至传到了京都将军的耳中。武田氏开始了统一甲斐之路。两年后,与夙敌小山田氏达成和解,信虎在17岁的时候统一了甲斐,并于永正十六年(1519)建立了武田家最有名的城——踯躅崎馆。
骏河今川氏原想趁武田忙于内乱时占领甲斐,但都被信虎击败。尤其是大永元年(1521)冬季的饭田河原会战和上条河会战,武勇的信虎以两千铁骑踏破总兵力一万五千的今川军,今川军总大将、北条家第一猛将北条纲成的父亲福岛正成战死。甲斐国内的豪族听闻信虎的威名,纷纷主动作为家臣投奔信虎。而后在今川家的内乱——花仓之乱上,信虎支持今川义元夺得家督之位,并把女儿嫁给了义元。从此,武田和今川结成了姻亲。大永四年后,信虎介入北条氏纲与上衫家(关东管领)的争斗,并向信浓扩张,因此得了侵略者的称号。由此可以看出信虎在战争和外交上的天赋。


但是在内政上,信虎就有些失策了。可能是因为过分偏重军事吧,使得战争不断,人民疲惫不堪(打仗可是很耗钱的!!),加上天文五年(1536)以后连续五年蝗虫灾害,真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于是在天文十年(1541)年六月,趁信虎去女婿义元居城骏府探亲之际,长子武田胜千代睛信在重臣板恒信方等人的支持下,忽然封锁了信虎归国之路。换句话说,就是睛信放逐了父亲然后自立了。究竟是为什么,在下手头的资料没写,只是几种推测之词,无非就是睛信为了维护武田家的统治啊,或是争权说,或是合谋灭今川之类的。


总之,信虎被流放之后住在骏河城,受到女婿义元的厚待,一直度过了二十年的时间。而后义元在桶狭间战死,因为与外甥氏真不和,信虎离开了骏河。在给睛信(那时后应该叫信玄了吧)送去夺取骏河的时候到这样的信之后,信虎上京做了将军足利义辉的——怎么说呢,比随从地位高,但是又不知道算什么的……反正就是陪着的。但是几年以后,义辉被谋杀,信虎居然出家做了和尚,云游四方。后来到了信浓的高远城,见到了自己的孙子武田胜赖。面对着孙子请求其回甲斐的要求,信虎只是以大将一人足矣淡淡的谢绝了。(不知道就算信虎出山能不能挽救武田家呢?)最后,信虎在信浓的女婿祢津神平家度过了最后的时光。天正二年(1574)八月去世,享有战国时各大名难得的高龄——八十一岁。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沙弥。他正在笑,正笑着被打。
我没想到一个人在被打的时候还能笑得这么欢,看起来他被人打比打人还要快活。
他说,追打他的这个人是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是尾张国中村村郊山上的古寺——光明寺的住持。
他的师父照顾了他一年的时间,虽然他的师父在这一年里疼他宠他,但在他将正殿内的大香炉打破后,也不禁大为震怒,那个大香炉是已有数百年历史的传寺之宝。
说第二天他就被母亲奈加带回家去了。
  

                 
我第二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出走。
他正注视着生父留给他的永乐钱一贯文。
我以为他在怀念他的生父。
他说想要有个崭新的开始。他不想再活在过去。
我知道他的继父对他很刻薄。在他继父的眼中,他不管外表或个性方面,一点都不可爱,因此常对他拳脚相向。虽然他继父是个茶艺师,但下手却很重。
他说他要找寻他的梦想和天地。
                 

   
我第三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卖针。
在滨松的一条街上。              
只穿了一件长棉袍的他,在冬天里却还是那样精神。
他说他很快就会声名鹊起!我说,我相信。
他也相信,所以他又开始笑得很快活。
                 

                 
我第四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已是今川义元的旗本——松下嘉兵卫之纲家的出纳管理员了。
他说他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只是个开始,刚开始。
但我却听说他在那并不好过,因为常有人中伤他。
                 


我第五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他的婚礼上。
他也有了他的第一个正式的名字。
婚礼上他一再让我叫他的新名字,而不是那农民的小名。
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以前没有的东西。     
   
                
  
我第六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大摆宴席。             
我听讲那“一夜城”是他造的。
宴席上他忙着招呼那些武士大人们。
我想我们做朋友的缘分大概要尽了。
虽然在宴席后他给了我很多钱让我作买卖。
                 

  
我第七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运送贺礼,在安土。
他骑着马,高高在上。
我没有叫他。
因为我想他在那么高一定看不到我。             
                 


我第八次看见他的时候,在尾张的清洲。
他在开会。
听说在会上他正式和柴田胜家决裂。
那时我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我第九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大阪城的茶室。
一间活动式的黄金茶室。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由黄金制造的,甚至连纸门的骨架也是黄金打造的茶室。
和我一起的访客,有成名的商人,还有南蛮的传教士。
我看出了他眼里的炫耀。


                 
我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他的床边。
病床边。
“随露珠凋零,随露珠消逝,此即吾身。大阪的往事,宛如梦中之梦。”
他笑着吟唱着。
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小沙弥。

 

猴子

                 作者:浅叶冷羽


日头有些偏西了,一队大军在即将到来的黄昏中慢慢地前进着,队伍行进的异常缓慢,没有一个人讲话,军中的气氛也就显得十分的凝重。
忽然一阵“呼啦啦”的轻响,几乎每个人都抬头向上望去。
蓝色的木瓜旗正被风扯直了,扑啦扑啦地忽闪着,声音正来源于此。,
旗子的正下方,一员全副武装的大将,眉头深锁,坐在栗色的坐骑上,也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近江织田氏北上越前的大军,这员武将正是北近江善于弓矢之道的当主,织田风清。
本来,以近江的国力,或者以当主的本意,都从没有出兵攻打其它大名的意思,可近两年来,越前的朝仓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令近江诸将实在忍无可忍了,经过慎重的考虑,终于达成共识——有朝仓在,近江便永无宁日。于是便有了这次出征。
可是,不论是从军力上,装备上,甚至是后方补给上,近江都远远不是朝仓的对手,近江唯一能同朝仓一争的优势是团结。
然而近来的战事——不,甚至不能被称为是战事,只是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小队会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所作所为也只不过是放放冷箭之类,但仍旧使部队出现了一些小出血,还有不可挽回的士气逐渐低下。
一两次的出血虽不大,但长此以往,恐怕还没到越前就因出血过多而死了,而且,最令人忧心的是,无论军队如何行进,走什么路,快还是慢,是什么样的队形等等,敌人似乎都了如指掌,因而恰好可以在最适合的地方出现,在士兵们的心理上施以最沉重的打击。现在仅仅是行军,若是真正与朝仓军交锋……风清不禁打了个冷战。
内奸?不,近江绝对不会有,那究竟是……风清长叹一口气,郁闷极了。若不解决这件事,那么近在眼前的这场仗,必输无疑。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风清略略收回思绪,向后看去。
赶上来的是一名年轻女子,即使身处军中也只是穿了一袭猎衣——她恐怕是这军中唯一一个不穿甲胄的人了。
“主公,主公。”她勒勒缰绳,好让她的速度与风清同步,“……大家都走了一天也没有休息,将士们好像都有点……你看是不是……”
风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好像的确是疲累不堪的士兵,终于点了点头。
“……今天到此为止,扎营吧。”
“是!属下这就去传令!”她高兴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冷羽!”风清叫住正要走的她。
“是?”
“……还是穿上铠甲吧,猎衣那么单薄,是防不住冷箭的。”
叫做冷羽的姬武将先是一愣,旋即笑了:“有劳主公挂心,但是属下想,若是属下命不该绝,那就绝对不会死在这里。而且最重要的,”她说到这里突然拌个鬼脸,然后爱怜地摸着胯下的白马,“穿上铠甲的话太重啦,会把白云累坏的!”那一瞬间的表情,显露出了些许顽皮的本性。
“好啦,属下要去传令了,不然大家会怪我办事不利的。”她朝风清略鞠一躬,调转马头匆匆向后跑去,所到之处都引起阵阵欢呼。
“还是个孩子嘛。”风清想想她刚才的表情,轻轻摇着头,“……只可惜生在了战国。”
天色又黑了少许,兵士们三三两两的聚做一堆,围着刚生起的篝火,和火上冒着热气的粥锅。
而军中的诸位将领,则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聚到了主营里商讨对策。
“一定有内奸!一定有!”中军大将仙道平次按捺不住地低吼着,“主公!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还是清查一下吧!”
风清主公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平次殿,冷静些。”坐在主公右手边的军师百年无踪冲平次摆了摆手,“现在并无证据啊!猜测只不过是猜测,若真的进行清查却并无此事……那结果恐怕会比现在更糟。”
“那就是有间谍!”平次跳起来,“我们的情报没理由会自己飞到敌人哪里去吧?”
“坐下!平次,成何体统!”一直一言不发的家老正宗终于开了口,“你以为风魔这两天都在干什么?如果对这些事情有怀疑的话,那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
话音刚落,营帐里升起一团轻烟,烟雾散尽时,风魔跪在下首。
“属下该死!恕属下无能,属下确实查不到朝仓家的忍军有任何异动!”
风清长叹一声,摆摆手。
“罢了,风魔你起来吧,看来这件事还是很棘手阿……大家与其在这里争执,还不如聚在一起商讨商讨如何不让情报外泄,诸位卿家意下如何?”
“是!”大家齐声应道。
突然,营帐的顶棚象是被什么东西踩到,“忽”地陷下一块,又很快恢复原状。
“可恶,又是那些猴子。”
“看着行军粮食多,总来捣乱!”
“等到消灭那些朝仓家的猴子,再回来把这些猴子一并干掉!”
军中诸将怒骂着。
唯有冷羽,看了看一下陷一下突的顶棚,再看看聚做一堆的将领们,做了个鬼脸,悄悄溜出中军大帐。
“又八,又八,是你吗?”出了营帐,她便开始呼唤,喊的竟然是忍者的名字。难道……
“吱!吱!”几声欢叫后,出现在帐顶的是一只小猴子。看见冷羽,就好像很高兴的蹦下来。
说是“小”猴子,其实也不小了,只是若以体形来算,只相当于89岁的孩童。
“又八不要吵,大家都在开会啊,来,这是今天的食物。”她递给猴子一个饭团,“乖乖在这里陪我玩就好了。”
猴子好像听懂了冷羽的话,静静的蹲在地上吃饭团,把两腮撑的圆圆的。
“好,又八真听话!”冷羽满意的摸摸猴子的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它吃东西。
“真是服了你了。”真木明谦从营帐里出来,对着冷羽直叹气,“竟然和一只猴子玩在一起,还给它起个忍者的名字……你不知道大家这几天正为情报外泄的事发愁吗?这样的名字听了真让人难受。”
“我高兴,有何不可?”冷羽噘噘嘴,“又八,别理他,继续吃吧。”
“唉唉……你还真像个小孩子……”真木的叹气越发严重了,“真不知道主公为什么要带着你上路……”
“真木你好吵!”冷羽不耐烦的摆摆手,“对了,商量出什么对策了吗?”
“还没。不过,初步决定先不走了,在这里扎营两天静观其变。”
“那……”冷羽站起来,视线却仍没离开那只叫“又八”的猴子,“这里地势偏低啊,若是朝仓军知道的话……”
“不要讲那些不吉利的话,小丫头。”风清撩起门帘走了出来,当然身后跟着一干武将。
“对,只是两天而已。朝仓大军离这里很远啊,要想在两天之内赶到并发动进攻,最迟也要在今天知道消息,不过看看天色,怕是没这个可能了。”军师摇头笑着。
好像是被突然出现的人群吓到,又八突然跳起来,“吱吱”地尖叫着,夺路而逃。
“畜生!死猴子,吵死了!”平次粗鲁的大叫着,朝又八扔了一块石头。
又八继续尖叫着,叫声惊动了附近的猴子,都一并尖叫起来。
“讨厌,平次你吓到我的朋友了!”冷羽跺着脚,心疼地看着逃走的又八。
又八三跳两跳,跳到了附近的树上,抓着树枝就要跑。
看着站在树上的又八,冷羽似乎突然被吓住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紧接着便大笑起来,笑得很是夸张,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的……哈哈,我还真是笨,哈哈……又八,又八……死又八,连我也骗……死又八,臭又八……该死!”
“……喂,阿羽?”真木不放心地叫了一声,大家都被冷羽的失态吓到了。
“那弓箭来,快!!!”冷羽不理会真木,径直向身边的小姓大吼。
一把弓很快递到了她手上。
“该死,是把重弓,我拉不开嘛!”冷羽嘟囔着,却仍旧很快拉开了弓。
弯弓,搭箭,瞄准,一切动作都十分冷静,就好像现在所处是道场一般。女孩子的臂力毕竟有限,她无法把那把重弓完全拉开,但即使是现在这种程度,也足够她把箭射出了。
足够把箭射向正在逃跑的小猴子又八。
更足够射中它。
一箭穿心,又八背部中箭,惨叫一声摔下树来,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传令下去!”冷羽弓未放下,便大声向周围的兵士下令,“所有将士都动起来,将在营区周围的猴子一只不漏全部杀干净!一只都不许放跑!快!快!!”
说完这些,冷羽丢掉弓箭,“扑通”一声跪在风清面前。
“主公恕罪!”
“怎么了?你不是和那只猴子很要好么?”真木不解,“为什么突然……”
“……是……间谍吧?”无踪略有所思。
“属下无能,竟然刚刚才发觉,实在是……死罪,死罪!”
“哦?先起来,把话说清楚再谢罪。”
冷羽抽抽嗒嗒地站起来,努力忍住不哭。
“你是如何知道的?”
冷羽拭掉眼泪,指指又八刚才所在的树。“又八到树上时,才看见,它……”
“脚!”无踪击掌。“猴子的脚!”
冷羽用力地点点头。
“啊?”众人不解。
无踪摇头叹息:“原来如此,我们都疏忽了……那不是猴子,是人哪!”
“怎会?明明那么像……连腮边储食物的囊都有!”
“不,是人。”冷羽平复了呼吸,不再抽噎,“发现了吗?刚才在树上,又八的脚无法抓住树枝……”
“全天下所有的猴子都会用脚抓东西的啊……只有……”
只有人不会。
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真是荒唐,怎会有这样的事!
“……先看看那只‘猴子’吧!”风清淡淡说着,向被射死的又八走去。大家紧随其后。
“扒掉皮。”冷羽命令旁边的兵士。
皮很快就被扒掉了,不,应该只是一件惟妙惟肖的皮衣。
皮衣里包裹着的,俨然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孩童,约摸有89岁,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睁着眼,腮边还紧贴着两个袋子,里面塞满了冷羽刚刚喂下的饭团子。
“果然……”人们发出阵阵惊叹。
“……好可怜。”冷羽用脚动一下尸体,“还是个孩子嘛……只可惜生在了战国。”本应是怜悯的话,可她说时却毫无怜悯的口气。
“是敌人,那就只有死。”
风清一声不响地听着她重复他自己曾说过的话,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情绪,只想摇头叹息。
小孩子?不,已经不是了。
不论是冷羽,还是这只猴子。
他们都已经成为了这战国的一员,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互相赌上性命。
在这个时代里,没有“小孩子”的容身之处。
只有“武将”
身后陆陆续续有火把围过来,是受命的将士前来复命。
“大殿!总共清除了十八只猴子,扒掉皮后……全都是人!”
“……年纪如何?”
“……都在十岁左右……还都是些小孩子……”
“够了!”风清打断部下的报告,“不是孩子,是敌人!”
“是!”
风清转向冷羽:“你……不必谢罪了,也算你将功折罪,况且是大功……稍候看赏吧!”
说完,风清步履沉重地向中军帐走去,身后却传来冷羽孩子气的欢呼声。
“哈哈,太好了,主公说要奖赏我啊!哈哈,万岁!”
而风清听着,除了更深地叹一口气之外,别无它法。
东边渐渐泛起亮光,大军又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