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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在窗边呆了好长时间,在一旁侯着的军师百年川兵卫不禁开始担心了。这个老人虽然身体依然硬朗,但是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那么长的时间站在那里,恐怕不妙。
“你过来看。”正宗向他招招手。
“是。”川兵卫走上前,透过窗户看到了一群士兵拥着的轿子和他们背上的“毗”字旗。
“殿下,是上杉家把淇夫人送来了。”
正宗转过身,坐下,喝了一大口酒。雪之间也坐下来。

“你注意到他们的样子了吗?他们的气势。川兵卫?”正宗看似平静地说。”
“是的,殿下。和我们上次进攻春日山城时遇到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了。殿下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但,现在基本上在上杉没有什么人能真正振兴得起往日越后蛟龙的家族了。除非真有天祝。”正宗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天那么冷,公主他。。。。。。不行!得叫他们进城,暖和暖和!不管怎样,她是我家的公主啊!你赶快去把他们叫回来!”

“上杉家的各位请留步!”队伍在风雪中行进着,一骑快马疾驰而来。

织田轻清回头一看,远处的一匹奔马上,一个青年武士叫喊着.上杉家的士兵们立刻抽出了刀剑,围在轿子周围.以防不测.
 
 
来人到众人面前,下马,然后向织田轻清道:"是轻清殿吧?在下百年川兵卫,正宗殿下的坐下军师."
"
末刃丸太狼?"织田轻清轻蔑地哼了一声,对众人说:"我们走!"于是士兵们收了武器,向前去.
"
请等一等."川兵卫追上去,"请听在下说完."可是没有人理他,上杉家的人们依旧走着.就这样,追出了3里地.
轿子突然停住了.川兵卫长长吐了口气.
轿子里传出来淇夫人的声音."近江的小伙子,你过来."
川兵卫一面答是,一面向前走去.心想:"淇夫人毕竟是风清公的妹妹啊......"
到轿子前,川兵卫伏下身子面向轿子行了一个礼."起来吧.大冷的天......"虽然川兵卫没有见过淇夫人,但是听到她的声音,却觉得亲切.
"
你刚才说你是......"
川兵卫开始不安起来,:"在下是正宗殿下座下的武士百年川兵卫,受正宗殿下之命......"
"
你姓百年?难道是无踪的儿子?"淇夫人感叹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川兵卫殿,辛苦了,你回去吧."
"
可是,殿下说天太冷了,夫人一路劳累,歇息几天,等天晴了再走也不迟.还望淇夫人. ....."川兵卫急了,之前想好的话在这时全忘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还有没有把握了.

 

第三章

一大队上杉家的人马拥着几顶华丽的轿子,无精打彩地走在前往近江的路上,看上去,个个脸上苍白无血,仿佛是一群活鬼。连上杉家的毗字旗也仿佛变得垂头丧气,无力地轻摆着。织田轻清的马也是慢慢腾腾地迈着步子,走在一顶轿子旁边,想想自家若殿的不争气和织田正宗的阴险狡诈,以前为了打倒后藤,想尽了办法拉拢殿下义信,让后藤后院起火。义信死了后,又打上了上杉的主意,利用托孤重臣隆宏和血月的不和,让自己的长女若殿的正室弥弥在若殿面前吹吹枕边风。结果,两位为上杉家出生入死一辈子的老臣就被冷落,最后弄得一个被流放,一个被迫剖腹。其余家臣出奔的出奔,装傻瓜的装傻瓜。这次,名义上是说寅永想看看自己的姑母,其实呢?还不是想扣下来当人质,明摆了要牢牢控制住越后嘛。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想到这里,不由得火从心起,又找不到出气的,于是大骂起来:“妈的!看你们一个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像是越后上杉家的武士吗!跟一群农民有什么区别?。。。。。。”他骂着,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看见一个士兵摔倒了,于是下马,一把拉了起来,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混蛋!没吃饱啊!叫你倒,你倒下来就别起来了!“一把抽出了刀。
“住手!”一声暴喝,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织田轻清的手腕,那是刚从足轻头升为领兵的浅野十兵卫。
“你想以下犯上吗?来人啊!把他绑起来!”织田轻清竭斯里底地喊着,可是居然没有人听他的,一个个动也不动地望着他。
“把他绑起来!”浅野十兵卫喝道。立马上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把他给绑了。
“你们!你们要造反了!”织田轻清挣扎着,吼着。
“兄弟们走了整整十天了!你非但不体谅,还一路上刁难,不把兄弟们当人了!难道把淇夫人拿去当人质你觉得很光荣吗?”说着,狠狠地给了轻清两耳光。
“混蛋!夫人只是回娘家小住几日!”
“小住?”十兵卫笑了“难道我们都是傻子?你们这些无能的家伙,大殿在天之灵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住手!”一声苍老而尖利的喊叫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往后看去,最豪华的那顶轿子旁边,站着一个身穿华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御前。”所有人都跪下了。
霓淇颤颤巍巍地走着,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事实上,她今年刚45岁。家中的混乱和儿子的无能,已经让她在心里感到了心力疲惫。自己做了人质了,是回到老家。倒不是担心会被怎么样,而是在家中的儿子,现在他身边已经没有人能辅佐他,以后的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或者这次去老家,能在寅永面前以姑母的身份请求放儿子一条生路。老家啊,自从自己嫁到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过了。没想过自己这一次回去,居然是这样的情形。
“为什么争吵?为什么要把自己家的人绑起来?你们还算上杉家的男儿吗?你们身上的热血流淌着,为了替上杉家的振兴而流的的!不是为内讧而流的!”虽然人老了,充其量也只是前家督的夫人,现家督的母亲,做为到别国受质的人质,但是在家臣们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这和平日间对家臣的和蔼有很大关系。
“淇夫人。小的该死。”织田轻清虽然被绑着,还是低下头表示行礼。
“把他放了。”霓淇看着浅野十兵卫。眼神中带着责备,却不失慈祥。
没等浅野十兵卫说话,两个士兵已经开始给织田轻清解绳子。
"
夫人请上车."浅野十兵卫对着淇夫人行礼."走吧.大家打起精神来!要让织田家的人看看我们上杉家的人不是懦弱的狗!"
"
!"于是,士兵们股起了士气,昂首挺胸.迈开大步地向前走.
织田轻清苦笑着.想起若干年前迎娶淇夫人时的样子,不禁向越后方向叹道:殿下,老臣不中用啊."
几日后,当正宗在天守阁上看到上杉家那一队人马,不禁惊呆了.这哪里还有一个月前和自家军队对阵时的样子,根本就是两支军队的作风.上次,只要自家军队一冲锋,上杉家的队伍便做鸟兽受惊一般散去.而现在,个个昂首挺胸,迈着大步走着.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是,他们今天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吃惊啊.
哪能呢?

那领头武士笑了,:看你一脸白净,手足无力的样子,还怎么做人家的小姓?是宠男吧?哈哈。天翔那家伙啊。哈哈
于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闲吉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突然大叫一声,用力挥刀向那武士砍去,带队武士没有防备,虽然闪到了一边,身上还是被刀尖划到了。的一声,武士叫了出来,捂住伤口,看着部下们把弄伤他的家伙抓起来。然后抽出刀,:我仙道平次今天居然被你这个无耻的别人的宠物给弄伤了!不可饶恕!说完,举起了刀,欲一刀挥下去。
这一刀被一声平次!所打断了。众人一看,来人乃是正宗。
"
正宗殿啊.什么时候对男人也有了兴趣?"仙道平次笑道.
正宗也笑了,"还不至于吧?我想.对了,这个家伙是谁?"
 "
?你都不知道?天翔那家伙的宠男啊.整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为主子提供变态的服务的人.哈哈."
 
闲吉挣扎着,但是被士兵们力挽住了,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仙道平次.并狠狠地向平次吐了一口浓痰.
 
正宗叹道:"还是条汉子."
 
平次抹去了痰,大骂一声:"死到临头还想反抗吗?"刀向闲吉脖子上砍去.
 "
"刀被正宗的刀挡住了.平次:"!"
 
正宗笑了:"把他交给我吧?"
 "
你还真要......"平次吃惊地说.
 "
当然不要是.你就把他交给我吧."正宗说.

 "
殿下,您找我?"
二宗长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让人看不起的宠男了.而是堂堂正正的武士了,正宗手下7匹饿狼之首.他的眼神里随时随地会让人感到一种威严,一种不可抑制的强悍.这就是多年来在正宗的""字军旗下残酷训练的结果,是的,在正宗的""字旗下活着出来的人不多,但是,没有理由相信走出那面旗的人不是强者!
 
 
叶清的密室.
 只有3个人,叶清和他两个忠心的家臣----岛津觉作,浅川泷一.
 
叶清很幽雅倒上了3碗茶.这使两个部下感到惶恐.:"御内,......"赶紧趴下.
 "
紧张什么?给我起来!今天就不要什么礼节了.咱们都是朋友!"叶清把他们扶起来.
 
,是清淡的,但是有回味.在不同的情况下喝茶,就会有不同的感觉.渴了的人,只会一口把 它喝下去,才不会管它是否是好茶.但是一个不渴,善喝茶,却会慢慢地品.叶清呢?
 
他既不像是在喝茶,也不像是在品茶,茗一口就停一下.完全不是进行茶道的样子,倒像是在 喝酒.
 "
本来,我是打算和你们喝酒的."叶清说;"为了我的父亲,我应该喝酒."
 "
宗易月殿可是御内的养父啊."浅川泷一纠正道.
 "
哈哈哈,哈哈哈哈."叶清狂笑起来,仿佛他喝的真的不是茶,而是大碗烈酒.
 "
御内真的要这样做?"岛津觉作轻轻地说.
 "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叶清念着,表情越来越悲哀,终于哭出声了,最后变成了嚎哭.
 "
御内,御内......"两人喊着,叶清摆摆手,停止了哭泣."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的感受!"
 "
御内您就吩咐吧!我们听你的!"浅川泷一也听出叶清的意思了,和岛津觉作一齐说到.
 "
,后天是我的父亲宗易月下葬的日子,那老家伙一定会去,而且雪丸也会去,而且,在那种场合,不会带太多的人......"
 "
御内.,.殿下的意思是......"浅川泷一看着叶清,幽幽地说.
 "
杀死那老鬼!"叶清抓起茶碗,狠狠摔在地上.又看着岛津觉作,笑笑说:"而且,你也可以为你的生父若寒报仇了."
 
觉作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很奇怪地笑了. 看他的眼神,竟然变得可怕起来.

"
我知道了.如果说平次要派人来,一定要好好安排啊."正宗道.
"
."二宗长下去了.
 "
.老爷子我也该出去走走了"正宗伸了个懒腰,"来人啊,准备出门."
 
 
雪停了,正好看雪景.
 "
停下!"轿子停下了,正宗走出轿子,脱去了皮衣,在雪地里挥动着身体.一会儿就浑身大汗了.他停下来了,只是注意到不远的地方,有个人在看着他.那人的眼神很奇怪,但是却不带一点令人反感的东西.那是谁呢?正宗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点亲切.那是谁呢?
 "
殿下."正宗正要叫那人过来,三春子却来了.
 
正宗道:"这样冷的天,出来干嘛?回去."
 "
下人们说您出来了,这样冷的天,妾上担心殿下."三春子手里拿着一件皮毛大衣,笑着说.
 "
,一起赏雪景吧."
 
两人走着,正宗再看刚才那人的地方,却没了人影.
 "
殿下看什么呢? "
 "
.没什么.呵呵."正宗回归神来,."我们走吧."
 
下雪了.天冷了......

 

第二章    阴谋 

               
 
评定间
 没有人说话,家臣们静静地坐着, 等着正宗发布指示.其实都知道宗易月的事,但是正宗没有说话,谁也不敢提.偌大的评定间就只听见外面北风呼呼的声音,和木材燃烧的劈啪声.
 
正宗扫眼下面的家臣,说:相信各位都知道了,宗易月昨晚过世了。
 
整个评定间像炸了窝,家臣们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正宗喝了口茶,咳嗽了一声,下面立刻安静下来。宗易月也是我家的元老了,所以,这件事要办得隆重些。叶清!你是宗易月的养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散会!"说完,走开了.
 "
恭送殿下!"礼法奉行高喊道.
 
家臣们行礼,然后依次退出去.
 
 “
殿下。三春子红着脸来到了正宗的卧室。
 “
来了?坐吧。正宗这时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看见她来了,停下了笔。见三春子一动不动,又说了一遍。三春子便坐下了。
  “
昨天我打了你。话未说完,三春子立刻打断他的话:殿下,是三春子错了,不该惹殿下生气。三春子。。。。。。
  “
行了。正宗摆摆手:也不怪你。庆次离开那么久了,我想想。。。。。。,恩,20年了。你是15年前才来到我身边的,不认得也不能全怪你。来,给殿下舒服舒服?
  “
是。三春子走了过来,正宗伏在地板上。三春子捋起袖子,一双手轻轻地在正宗身上按摩着,将她的爱,通过双手温柔地输送进正宗的身体里。她知道,正宗最喜欢她的这手功夫。
 “
三春子。正宗突然说。
 “
在,殿下。三春子说着,但是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
今年你也该30了吧?
 “
殿下记性真好。三春子笑着说。
 “
想当初,我才见你时,你才15岁呢。呵呵,时间过得真快啊。
 “
是的。当初三春子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而已。
 “
我突然想起了你的姐姐,她和你长得真像啊。哎,可惜。。。。。。
 “
殿下,请你不要再说了。正宗感到了三春子的颤抖。
 “
是啊,那么多年了。。。。。。
 “
殿下现在是一家之主,还那样怀恋往日的情人,让家臣们知道了可不好。
 “
吃醋了?正宗笑了,突然翻过身来,抱住三春子,三春子呼吸急促起来。殿下,殿下。三春子挣扎着,正宗却放肆地抚摩着她的全身,三春子不动了,脸朝着一边。正宗也停手了,问:怎么了?
三春子坐起来,梳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问:殿下,晚上好吗?
正宗也坐了起来,笑道:好啊。走到书桌前,对三春子招招手。你过来
是。三春子过去一看。末刃丸太狼,川口叶子,织田风清。。。。。。。。。。殿下在写什么啊?
呵呵,在写这一生中发生的故事。
那太多了啊。殿下要写到什么时候?
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所以,要你帮忙整理一下。
是。
 “
殿下,十河大人来了。小姓在门外说道。
 “
让他等一会。
 “
是。
 
十河二宗长。
 
如果不是正宗发现他的长处。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是人家永远的笑柄。----------一个别人的宠男,玩物。
二十五年前,南近江,天翔的安土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周围已经没有其他活着的人,尸横遍野,即使活着的几个士兵,也已经半死不活地在地上呻吟,等死了。
十四岁的侍童闲吉在织田天翔的身边哭泣着,织田天翔已经奄奄一息了,带兵出去迎击北近江的队伍,城里却出现了混乱.有人叛乱.他急忙回军却被被前后夹击打得落花流水,还被城墙上一支毒箭射中了胸膛,他根本想不到,射他的人居然是他以为这辈子最知心的人---------铃木无华,他更想不到,那家伙竟是北近江的龙川华。
闲。。。。。。吉。。。。。。天翔嘴唇在微微歙动,声音很小,但是闲吉却听得很仔细,俯身靠近他:殿。。。。。。。下。。。。。小的在。
天翔无力地把手搭在闲吉的身上。
殿下,您,不要动。。。。。。。闲吉搂住天翔。
抱紧我。。。。。。我好冷。。。。。。
是。。。。。。。殿下。闲吉抱紧了他,眼泪滴落在他身上。
咳。。。。。。咳。。。。。。想不到,无华他,居然。。。。。一团鲜血自天翔口中喷出。
啊!殿下!闲吉惊叫一声。
不。。。。。。要。。。。。。紧。。。。。。说完,闭上了眼,头垂下去了。
殿下!殿下!
那家伙在哪呢?一个的声音传来,闲吉一把抓过了天翔身边的那把沾满血的刀,一把拔出来。
还有一个人呢!哈哈。进来一大队北近江的士兵,呼拉拉把帐篷站满了。说话的是领头的武士,他笑着走上前来。
滚开!闲吉大叫着,挥动刀。

"出去!!"正宗大骂着,"什么身份?庆次和我在一起并肩战斗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里玩跳格子呢!"
三春子捂着脸,强忍着泪水,飞快地跑出了.
"
混帐.想喝口酒都还要再叫第二次.来人啊!去拿酒!"说完,对庆次说:"让你见笑了."
"
呵呵."庆次也笑了,"在叶子夫人在的时候,你可不敢这样."
"
是啊,这人老了,脾气也怪了.呵呵,没有办法的事.对了,庆次,你以后就留在我这里吧.家里还需要你做出贡献呢."
"
.........是这样的.我老了,不想再介入战事.只是,我那儿子,他想做一名武士,和您一起打仗."
"
是嘛?那好啊.我相信花之庆次的儿子,必然和他父亲一样出色.明天叫他来见我吧."
"
多谢了."庆次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
你我二人何须如此?"
"
殿下,酒来了."
"
!庆次!我们喝个痛快!"
叶清。
在家里,他是正宗的长子,和雪丸都是叶子夫人的生儿子。他的命是千宗易月捡回来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3岁时,得了场大病。连长滨最好的医生都没有办法了,父亲那么坚强的人都流下了眼泪,母亲叶子夫人几乎哭得死去活来。然而易月找了一副药,把自己给治好了。后来,自己就做了易月的养子,直到到了元服之后才回到父母身边。可以说,对养父宗易月的感情几乎超过了生父正宗。
宗易月殿。叶清看着正在泡茶的宗易月,喊了他的名字后,竟然不说话了。
宗易月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眼皮都未抬一下。叶清知道,他在沏茶时,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他的。
易月给叶清沏上一杯,然后给自己沏上一杯。
父亲。叶清突然轻声叫道。他知道,无论宗易月如何心静如水,只要这样叫他,他一定会沉不住气的。
少爷您。。。。。。宗易月手颤抖了,茶倒了一地。
家里的事,您都知道了吧?叶清拿过茶壶,重新拿了个杯子,给宗易月倒上一杯。
是的。但是,少爷您不可再如此称呼宗易月,少爷将来是要做家督的。被别人听到。。。。。。
那又如何?反正那老头子也不会让我这样的人做家督!叶清站起来,愤怒地说。
易月沉默了。
 “
您知道的,在心里我只将您当成自己的父亲。无论自己发生什么什么事,只跟您说。因为我知道,只有您才会听我说话。可是,现在我的位置要被雪丸夺走了。您却一句话也不说。我是长子啊!我才有资格当家督啊!
殿下他没有说过要让雪丸当家督的意思。而且你和雪丸都是叶子夫人所生的亲兄弟。如果叶子夫人在九泉之下,知道你这样说自己的亲弟弟,她会伤心的。易月动情地说。
没有?什么没有?父亲!
我再提醒您一次,您是正宗大人的嫡子!不可以这样说。
可是!。。。。。。。
宗易月突然间好象老了许多,说话也显得无力了,轻轻地挥手:请您走吧。

正宗知道宗易月的死讯是在第二天早上。
殿下,殿下!宗易月的徒弟太宗太哭喊着跑来了。
正宗正在和庆次两父子着说话,被人突然闯进的来,忍不住大骂道:混蛋!做为茶人不知道什么叫礼节吗?易月算白教了你这样的徒弟!”
太宗太扑倒在地,大哭道:殿下,师父他。。。。。。。。。。
怎么了?宗易月他怎么了?花之庆次站了起来。
今天早上,我一进师父的屋,一看,师父他,他。。。。。。。。竟倒在地上。。。。。死去了。。。。。。。。旁边还有一包散开的。。。。。。毒药。。。。。。
正宗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无力地向太宗太挥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离开城堡的路上。
父亲,殿下要我做他的义子呢。庆次之子龙兵卫兴奋地说。
我听见了。小子,好好干。最近殿下身边可能会发生些事,你要注意。
是的。父亲。龙兵卫突然想什么。对了,父亲,殿下是怎样一个人呢?
呵呵庆次笑了,他的绰号叫末刃丸太狼’”
末刃丸太狼?为什么叫那样可怕的名字?龙兵卫迷茫了。
呵呵,他的故事比你父亲我的都多。想听吗?庆次笑笑。
父亲您说吧。龙兵卫央求到。
好,那你去买壶好酒,陪你父亲我喝上几杯。边喝边跟你说。
可是,父亲,您知道我是不喝酒的。
不喝酒?哈哈。你不喝酒,他也会让你喝下去的。因为,他是个彻彻底底的酒鬼。而且,是个爱逼人跟他一起喝酒的酒鬼。
   
 
夜,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

爷爷,他们说您叫末刃丸太狼。恩,为什么呢?仗助坐在正宗的身上,摸着他手臂上的伤痕问。
呵呵。正宗笑了。摸着他的小脑袋,爷爷给你讲个故事。说着脱去了自己的衣裳,露出背上的纹身----------一块很让人胆寒的纹身.
 
黑色的天,中间是燃烧的红色的火,火是由一匹对着黑天长啸的白色大狼发出来的.在狼和火的四周,围着各种神怪.在它们的下面,是森森的白骨.
 
这样恐怖的图案,仗助居然一点恐惧都没有.正宗点点头,"有胆色!不愧是我'末刃丸太狼'的孙子.说着,穿上了衣服.看着仗助,说道:
从前,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像你这样大的孩子。。。。。。。。正宗望着孙子,眼中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的自己。。。。。。。。。

 
一间简陋的小酒屋门口.院子里,一个小孩拿着把木刀,向一棵参天大树砍去。他砍了很多刀,大树却纹丝不动。孩子看看树干上的伤痕,说:我现在砍不动你,因为我的力气太小,我的刀是木头的。可是,我长大了,就有力气了,即使是木刀,也能砍倒你!说完,抹抹头上的汗,笑笑,接着又砍。
太狼,回家了。天晚了。一个老人在门边喊道。
知道了。

 ........................
那个小家伙就是我啊,呵呵。正宗看着睡着的孙子,笑着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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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花之庆次原近江外交奉行

                                                        
《惋啼》是我写的东西里还觉得好的东西。比起其他的几部好的多,因为是用心写的。最早是《血战》的外传,可是后来我发现《血战》实在是空洞无物。因为只是想着写家里的人,而不去写一个完整的故事。即使想到一点,下一次又改变了。所以拉的老长老长都没写完。回头一看,不如用《惋啼》的故事框架来写。反正也不错的故事。所以就这样决定了。写吧,又要让两位叶子哭上一回了。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改一次伤感一次?
 
第一部      末日之刃
样子太普通的东西,不会有太多人欣赏.如同这把刀.
很平常的,不管是刀身或是刀柄,都没有任何装饰.以至你会认为是一把地摊上买来的.更怪的是,它居然连刃都没有!是的!没有!于是你迷茫了.
 
第一章  
                  
.
大雪飘飘扬扬地从天而降,撒满了大地.路上人很少,偶尔只有些人飞快地在路上跑着,谁都不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在冰冷的大街上停留一刻.
安土天守阁。
正宗老了,但是还不算太苍老。至少他还不达到要别人搀扶的地步。所有人都知道,就在一个月前,这个老人还带领着军队围攻越后上杉家主城,迫使上杉家投降。
他现在就坐在窗边,穿着一身黄色的华服,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山脉,近处被银装素裹的几棵大树.但是,屋里火炉的火光映红了他刚毅的脸.也使他那件黑色的铠甲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爷爷。门被拉开了,然后就传出小孩子的声音。正宗知道是自己最喜欢的孙子,3子雪丸的小儿子,5岁大的仗助。于是转过身,笑咪咪的看着孙子。
哈哈哈。仗助灿烂地笑着,张开双臂,向正宗跑过来。可是很不巧,一步没走稳,摔倒了。小姓赶紧上前,要扶起仗助,正宗瞪了他一眼,赶紧又缩了回去。仗助没有哭,自己爬了起来。
恩,好!一个好武士从小就该这样!房中响起正宗爽朗的笑声。于是仗助也笑了,向正宗跑去。正宗一把抱住仗助,用胡子扎他的小脸蛋,逗得小家伙咯咯地笑着。接着,把他抛起来,又接住。小家伙张啊双臂,上下挥着,叫着:飞咯,飞咯。
父亲大人。门又开了,进来的是雪丸。他一见父亲和自己儿子的样子,立马板起脸对儿子说:仗助!下来!
正宗放下了孙子,拍拍他的小脸蛋,对小姓说:带少爷出去外面玩。
是。小姓背起仗助,脸朝正宗退了出去。仗助经过父亲面前的时候,不忘扮个鬼脸。
哎,小孩子么,恩。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正宗笑着,喝了口茶。坐吧。
是。雪丸坐下了。
坐那么远干吗?近来些!
是。雪丸向前挪了寸。
正宗本想再叫他坐近些,可是转眼想到最近其他几个儿子对自己要立雪丸为世子的事有所察觉,这一点小事很可能成家中内乱的导火索,而导致对雪丸不利的局面,最终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一念到此,问到:最近西军方面如何?
报告父亲大人,平次殿讨伐岛津家,一路所向披靡,离主城只有百里了。
恩,好样的平次。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来了。几年不见了,也不知道现在人如何了。正宗自言自语地说。
对了,父亲大人,门外有个家伙,自称是叫花之庆次的,要求见您。
庆次?
是的,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要见您,门岗见他穿得破破烂烂的,一脸污垢,打了他一顿,那家伙却死也不走,现在还在门外的树林边坐着。
 
正宗推开窗户,果然看到在树林边,一个被雪堆成了一个雪人的家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大喊一声:"庆次!"那人听见了喊声,抬起头来了.
快!叫他进来!正宗激动地对雪丸招招手。
是。雪丸行礼向门外退去。
跑步!快!正宗大声喊道。
是!一眨眼,已经见不到雪丸了,只听见咚咚咚的下楼声。
花之庆次,仙道平次,长尾信行,千宗易月,百年无踪,龙川华。。。。。。。。。正宗念着一些人的名字,一股悲伤涌上心头,他说着,看看墙上的几幅画中的一幅,喃喃地说:殿下。
"
正宗.......!"一声颤栗的轻声呼喊传进了正宗的耳朵.那声音苍老,但是还带着苦涩,悲伤,兴奋,没有任何词汇能去形容那种声音.
正宗也颤栗着,转过身来,看着来在者.眼中闪着泪花.对视着,终于........
"
庆次!"正宗走上前,和来者在这抱在一起.
"
来人啊!上酒!"正宗喊道.
"
."小姓在门口答应着,向楼下跑去.
"
回来!拿那坛上好的陈年好酿!顺便叫厨房做几个好菜!"
"
."

"
这些年还好吧?"正宗望着花之庆次,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穿着破破烂烂,一脸污垢的这个人就是20年前那个风流倜傥的英俊武士花之庆次.
"
还算可以.在这个乱世,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庆次苦笑着说.
"20
年了,我一直为那件事而感到内疚............."
"
还说那个干什么?为了殿下和长滨城,不要说被迫流放,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没话可说."
"
这些年,我们这些老臣,还在世上的不多了.风魔去年死在菊亭家LINZ的乱刀之下.本来我叫他别去的,他说暗杀敌军家督这个计划一定要交给他.他做到了,但是他却没能回来,死在敌人的刀下............"
"
我知道,后来在无踪儿子的3寸不烂之舌之下.菊雨氏投降派占了上风,加入麾下了."
"
那是秘密任务,没让他们看出是我家的忍者,而是嫁祸给了赤军家.那时赤军家正因为结盟对付我家的事,和他家家督意见不合,闹翻了.风魔死前把自己毁了容."正宗叹了口气,声音边得哽咽了:"........连尸首,都没有被带,回来."
 
"
殿下."门外传来小姓的声音.
"
进来."
进来的却不是小姓,而是侧室三春子.自叶子10年前过世后,正宗再没有立过正室.所以,三春子可以说就是现在的正室.
"
殿下."
"
酒呢?"正宗不满地说:"拿来!我要和庆次喝个痛快!"
"
殿下,您要注意您的身份.您的身体."三春子看看庆次说道,并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
只听见"啪啪"几声响亮的耳光,三春子脸上出现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第一章 剑圣弟子

  天文十七年(1548)冬,关东上野国,天气正值大雪纷飞之时节,天气意料之
中的寒冷。

  一望无际的雪白世界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头戴一顶破旧的草帽,穿着
简便的缞衣,里面露出青色底的平民服色,腰间却别着一把太刀。显然这个人的身份并
不是真的是一个平民,不如外表般简单。

  「我回来了……,还是没有变呀……不知道父上可安好?」

  这人忽然抬起头,看着山脚下不远隶属于上杉家的箕轮城,轻轻的拍了拍缞衣,震
下了身上的雪。看这个人的脸孔,仿佛看到传说中的鬼一样。面孔仿佛被刀釜削过一样
棱角分明,虽然眼角有一点苍老的皱纹,可是他的那一双眼,那一双不断散发凌厉气势
的眼却似乎神秘的宝石一样散发着光芒。就是这双宝石,令他整个人看起来与鬼一样恐
怖,震慑别人的身心。

  他正是敌我双方闻名的长野十六枪之一,师承爱州移香斋的阴流剑法,新一代剑豪
上泉秀纲,为长野家立下战功无数,是令武田家头痛的人物之一。

  「出来吧,何方鼠辈竟敢在秀纲面前行鬼祟之事?!」忽然,上泉秀纲收起了平常
心,在这一霎那他双眼精光暴射,全身的架势也变了,天地间充满了他那强大惊人的气
势,杀念无休止的汹涌而出,似乎天地都被他控制之中。剑未出,却已比出鞘的剑更加
的锐利,拥有这种层次的剑术修为不愧是被称为剑豪的男人。

  「……」没有说话,三个全身包裹在黑衣的人成品字形包围着上泉秀纲慢慢的走了
出来。从他们的步法不难看出他们都是一个剑道上的高手。而从装束看来显然他们都是
忍者,虽然忍者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但是他们都被上泉的杀气所摄,知道已经被发现
行踪,才走了出来。

  「贵样来自甲斐?!」常年与武田作战,上泉秀纲对这些黑衣的东西可是熟悉的很
。所以上泉可没有什么好语气了,并且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空气也仿佛凝结了,
充满着令人不适的沉重感。

  「交出贵殿身负所得之情报,饶……」其中一名黑衣忍者显然对这种气氛感到不舒
服,为了避免继续被上泉秀纲培养气势,开口说话破坏上泉的气势,可是他还没说完,
一道雪亮的银光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天际闪现的流星一样美丽灿烂。

  是上泉秀纲!他也在等机会,气势的培养只是一个陷阱,只为了引诱这些忍者之中
实力较差的人首先出手。通常一说话,身上就难免出现破绽,而首先对付实力较差的,
才留力对付强的,也是上泉对兵法的应用。

  银光过后,上泉秀纲站在那名忍者的身前,脸色丝毫未变,刀上却沾染了一丝血迹
。一阵风追来,那名忍者慢慢的倒下了,最后轰然着地。一刀断生死,上泉秀纲的实力
依然深不见底呀!

  另外两名忍者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了。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鬼,斩人鬼。根本
不可能与他沟通,还是杀了他再说,上面怪罪下来也没有办法了。

  嗖的一声,两个黑影同时一闪,跃进了雪白的世界之中,准备用他们最习惯的偷袭
方式来杀死上泉秀纲。

  上泉秀纲嘴角出现一丝冷笑,双手握刀自然垂放于身前,双脚前后一分,他就这么
一站,四周的风雪似乎更加的大了,吹得越来越炽烈,似乎触脸生疼。

  忽然回身,长刀自下而上的一挑,左脚踏前一步,斩,右脚再踏前一步,左砍!上
泉秀纲轻而易举的挑开了一个突然出现他后面的忍者发出的三把飞镖和一把短剑。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上泉秀纲拉近了。最令那名忍者震惊的是虽然他极力拉开与这个
斩人鬼的距离,可是上泉的刀却似乎有一股诡异的吸引魔力,硬是把他吸了过来。

  这情况令他一阵惊骇莫名,然后四肢产生了剧烈无比的疼痛,面前一片黑影压了过
来,而在这边黑色中只有那银色最令他刻骨铭心,也是他最后感觉到的东西,接着,他
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这正是阴流剑法的秘剑【里肢切】。

  上泉秀纲嘴角的冷笑更加的显眼了。接着,他松开了右手,然后只用左手再次高举
长刀,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激烈的风雪被这风中之刀迎风破开。接着在下一瞬间,他慢
慢的伸出右手去握长刀的刀柄,动作非常缓慢,慢的仿佛有千钧重似的。

  猛然的,就在上泉秀纲双手握刀的一霎那,他一个快速转身,长刀带着一往无前的
气势朝着虚空迎风一砍而下,浓烈的杀气与高速挥刀产生的高压似乎连大地也被砍裂,
漫天狂风也产生了这一瞬间的中空。

  直到上泉秀纲长刀劈在地上,风雪才再次吹到上泉秀纲的脸上,接着,他面前的雪
地露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长痕。

  收刀,上泉秀纲竟然当最后那名忍者不存在似的收刀回鞘。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冷
酷了。

  「呀……」一声短暂的闷哼,不远处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黑影,似乎失去力量支撑
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正是那名潜藏起来的忍者。

  上泉秀纲慢慢的走了过去,虽然在他看来敌人已经没有杀伤力,不过他的右手还是
握在刀柄上,这正是他师父教他时刻须有的残心。

  地上的忍者满脸痛苦的神色,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从他的额头正中央一直到他的下
巴,胸,腹部,非常工整的把他一分为二。不过似乎他也尽了最后一分力量而没有被上
泉秀纲一刀分尸。

  只是,上泉秀纲却清楚的看见他的眼中全是不甘心的神色,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距
离上泉秀纲这么远也无法避开这一刀,莫非上泉秀纲是鬼神附身的吗?他被从中分开的
嘴唇瓦自不断的颤抖着,迸出一些单字字音,联合起来却是在询问上泉秀纲这到底是什
么招式。

  人死灯灭,在这名忍者失去生命的一霎那,上泉秀纲对他的敌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为了能让他安心的早登极乐,上泉秀纲看着那不甘的双眼冷冷说道:「阴流剑法秘剑
【天狗断】。传闻天狗的鼻子能长能断,但无论你多长多短,都必将被我所断!」

  听到上泉秀纲的话,那名忍者猛然大叫一声,脸上的刀痕喷出鲜艳的鲜血,仿佛要
为这雪白的大地染上诡异的色彩似的,然后,这名忍者全身一颤,生命之火终于离他而
去了。死前那双眼睛却终于闭上了。

  整理一下衣服,上泉秀纲的脸色再度回复麻木,刚准备迈步走下山脚下的箕轮城。
忽然,一种武者的第六感觉再度令他用几乎看不见的高速拔出了腰间的太刀。此刻他的
心正剧烈的跳动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占据了他的心。

  很危险,那是在无数杀戮中锻炼出来的灵敏感觉,绝对不会错的,这是一个能威胁
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武田那方面能有这样的人吗?难道是户田一刀斋?还是……不可
能,他们都只是与自己齐名罢了!现在的自己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阴流剑法已经练到
连师父也自愧不如的地步了!

  难道说是某些潜藏在森林中的老妖怪?又或者某些传说中的剑客隐士吗?不过,能
碰到这样的对手不也正是武者一声的追求吗?这种能让自己心脏几乎麻痹的感觉,很好


  「不管你是人是鬼!给我滚出来——」

  带着恐惧与兴奋,上泉秀纲长刀一摆,昂天狂吼,气势磅礴惊人一时无两,他再次
向大自然证明了他的强横。似乎他的剑术修炼的已经超越了人力的范围,天地之间的气
候都被他的内在剑气所吸引更改。就在他焕发出强烈斗气的时候,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
方吹起了猛烈的风。

  而上泉秀纲也看到更早之前被风雪所掩盖,因为触摸到那些忍者所流出的血而发出
令他感到危险的气势的那个人了。那是一个瘦弱的身影,从上面反光的冰霜来看不知道
已经在这里逗留多久了,难道他早知道自己会经过这里?为什么他不出手偷袭?难道说
他根本就是无意?还是没有找到更适合的机会?

  上泉秀纲可是艺高人胆大,一手低垂握着太刀,慢慢的走近那令自己感到各种奇怪
感觉的人影。可是越是接近,感觉就越奇怪,那是一种超越先天的感觉,超越武者单纯
的感觉到危险的感觉。伴随那令自己兴奋和恐惧的,还有憎恨,无奈,愤怒,责任等种
种奇怪的东西。

  是一个小孩?上泉秀纲的超人目力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那赫然还是一个年少
的孩童。不过他的戒心依然未放下。因为他据闻某些忍者拥有孩童般的外貌却是杀人不
眨眼的高手。更何况这人能散发出如此惊人的杀机。

  不对!他不是要来杀自己的!他是在保护他自己!上泉秀纲猛然浑身一震,立刻收
刀入鞘跑了过去。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小孩会突然充满杀机了。那不是为了警告
自己,那是因为那些血腥味产生的自然反应,是为了让野兽不要伤害他。

  通常野兽对这些人类感觉不刀的东西特别敏感,上泉秀纲也因为是经过非常人的修
行才能感觉到气势的变化。

  果然,那是一个陷入昏迷的小孩,面孔深陷,全身瘦的看到骨头似的,穿着破碎的
衣服。可是当上泉秀纲按上小孩身体的时候竟没来由的一阵热血沸腾。好骨骼!这是上
泉秀纲心中忽然飞过的一句话。这个他发现的小孩竟然拥有非常优秀的练剑资质。

  小孩的脖子挂着一根银色的项链,被那银光反射的光射到眼睛,上泉秀纲伸手把项
链拿了出来,上面端正无比的刻着:天草神一这四个字。除了这个名字没有任何东西证
明小孩的来历,就像突然出现在这里故意给他看到似的。

  「天草神一吗?难道你是上天赐予给我的?难道是武尊的恩赐?如果做我的弟子,
阴流剑法必将成为天下第一。」上泉秀纲激动无比的看着手中的孩子说道。

  不知道是否昏迷中的天草神一听到上泉秀纲的话,此刻他满面痛苦的脸色忽然出现
了一霎那的笑容。

  「好!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上泉秀纲的亲传弟子!」获得意料之外的宝贵东西
,上泉秀纲得意的大笑起来。

      序章 时空顿转

  公元二五零一年一月七号,神户高级住所十三楼十三号,一名长发男子正站在自
己房间里面的一名镜子前面,静静的看着镜子中的倒影。

  此刻的他思考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只要他按下旁边桌子上的那个类似随身听的
上面的一个红色按钮,他天草神一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并且去到一个他所不知道
不熟悉的地方。可是,他却有非去不可的原因。

  那原因吗?天草神一看着那个可以超越这个时代创造出来的机器,嘴角露出了一
丝苦涩的微笑。就是因为创造了这个机器的人,他才做出了这么巨大的决定。这一天
是那人的生日,可是那人却不知道在时间的哪一个地方。

  (雪亭……)心中咀嚼着思念的人的名字,天草神一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二五零零年,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没有到,意料中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没有开打。
在数代人的研究下人类终于开始向太空发展,在月球附近建立了几个庞大的太空殖民
地,似乎人口问题得到了暂时的解决。

  南极冰山的解融,在地球各国剩余人们的努力下也得到完美的解决。中国和日本
建立了战略性研究同盟,两国之间的关系是前所未有的友好,促成了许多交流生的产
生。

  而新建的东京中日联合研究大学就是这些交流生学习的地方。其中,在今年的一
年级新生中,有两个令人震惊的天才。

  一个是控制雄霸中国南方,世界十大商业集团之一方氏集团的方氏家族大家长的
侄女:方雪亭。她性格冰冷,因为在家族中不能拥有显赫身份而致力研究于当时还算
冷门的时间学和灵魂学。

  另一个是一手建立日本百达地产公司的天草家族的现任大总裁的五子:天草神一
。更是自小被家中长辈刻苦锻炼,却也因为反叛心理而选修与方雪亭一样的科目。

  或许是天意的安排,两名天才碰在一起总会擦出激烈的火花,更何况两个性格相
差不多并且选修相同科目的人。天草神一与方雪亭一直处于奇妙的敌对状态之中。而
在这两个科目里面,天草神一更精通于灵魂学,而方雪亭则是时间学。两人不断比试
着。

  二五零零年十二月七号,天草神一在自己生日那天发表了一片关于灵魂转移学的
专业论文,博得了大学许多教授的喝彩,也间接的压下了方雪亭。这个事实令方雪亭
自觉不如,所以她一气之下进入了地下研究室研究时间学。

  接着,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时候,方雪亭的朋友说她进入研究室的时候,方雪亭不
见了,现场唯一遗留下来的只有那类似随身听的东西,一个与笔模样差不多的复杂机
器。

  虽然这件事情导致了中日两方多方面的重视与方氏集团的震怒,可是经过许多专
家的研究之后,最后不得不请与方雪亭数次交手的天草神一研究方雪亭遗留下来的一
切。

  在这段方雪亭消失的日子,天草神一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深深的思念着这个倔强的
女子,而经过研究笔状物体,天草神一更发现那竟然是一个超越时代的伟大发明:时
间顿转机器!

  他相信方雪亭一定是在做实验的时候因为不小心而去到某个时间。虽然他对这个
机器还不是很熟悉,但是每当他想起连方雪亭这样的女孩子也有勇气去做这些冒险的
事情,他就压抑不了强烈的好奇心与好强心。

  去寻找她。这个信念一直围绕着天草神一的脑海。反正自己在家里也不受重视,
而且他上面还有三个非常能干的哥哥与姐姐,只有方雪亭,只有面对方雪亭他才觉得
自己的生存是有意义的!去!去吧!

  越来越强烈的信念,终于,天草神一做出了决定。反正这个世界太无聊,就去玩
玩吧!虽然这个时间机器还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但是他会带着去,他相信凭着他的
聪明才智,绝对有能力回来的。

  他并没有收拾太多的东西,因为时空的有意旅行毕竟是人类的第一次,不知道会
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他把刻有自己名字的项链挂在脖子上。还有一个他自己制造的抽取空气产
生比拟可以击破三厘米厚铁板枪击威力的指轮,几粒可以支持二十四小时呼吸需要的
压缩氧气丸,十粒吃了可以两天不吃饭的压缩营养丸,手上的那条铁链是超合金所造
,裤带上插了一把小型激光枪。一个小型护罩,以磁力为基础,意念启动。可以抵挡
穿甲弹的攻击,25世纪政要的特殊防护装备。

  最主要的,是不能遗失那个时间机器,他把那只笔紧紧的绑在自己的腰间。

  一切准备妥当,他再次看了看这个他住了十九年却一直冷冰冰的家,他笑着按上
了那时间机器的按钮。一阵闪光,天草神一顿觉全身的力量不断被吸往腰间的时间机
器,还发出炽烈的高温热量,蔓延他的身体。天草神一终于明白为什么方雪亭会遗留
下这机器,一定是这突然的热量导致她惊慌失手,若非自己绑在腰间,只怕也是同一
下场。

  猛然,地面裂开了一个发光的洞穴,接着,天草神一的身体掉落进去,很快的消
失了。

  三日后,日本警察局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经过十日的调查,终于列为神秘神
秘失踪档案,与方雪亭的案件放在一起。从此,除了这两个人的家人,他们就逐渐的
被遗忘在这个世界中。

  再说掉进发光洞穴的天草神一,此刻的他头痛预裂,全身越来越觉得乏力难继,
不过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惊慌,还觉得一丝高兴。总算体会到传说中的时空旅行了!

  他觉得自己如飘飘飞羽般,缓缓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中。其中过程不一而足,
感觉四周是一个极长极长的隧道,两旁尽是奇光异彩,恍若世界万事万物却又离奇难
知。不断出现各种他熟悉的画面。

  在这里失去了时间的作用,或许这里本来就是时间的自己,天草神一感觉似乎漂
流了数个世纪之久,终于,猛然轰地一声,巨震传来。接下来乏力感越来越重,意识
终于变得混混沌沌,最后消失了。

  是完全的消失了,他在也不能感受到什么,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孤独。

……为什么要救我?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着的男人,忍者忽然感到一股温暖而祥和的力量,使自己慌乱的心渐渐平定下来。
不记得我了吗?阿仇!平次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什么!!!忍者浑身一震,叫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你究竟是谁?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平次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前额的伤痕是拜谁所赐呢?
难道……难道你是……真的是你!!!虎千代少爷!!!忍者激动的站了起来,却又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平次忙出手将他搀住。
呵呵……是我啊,阿仇,好久不见……”平次将忍者扶到一棵大树下坐好,叹道:十一年了!!!当年我们一起在村子后山玩耍的情景,如今也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呢……”
被平次叫作阿仇的忍者目光凝聚,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
记得那次么,我们在后山的树上采果子时,我失手将你推了下去,在你的前额上留下了这么一道永恒的伤痕!平次看着忍者前额上那道淡淡的直至右眉的伤痕,有些愧疚地说道:你哭着跑回家时,还嚷着要向我报仇呢。
……是小人当时年幼无知,虎千代少爷千万不要介意啊!忍者急忙说道。
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啊!可惜第二天我上你家去道歉时,你母亲却告诉我你离开村子学艺去了……这件事也就成了我一生的遗憾!平次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怀,续而又笑道:当时我还以为你去学艺是为了向我报复呢,可把我吓了一跳啊。
小人怎么敢啊!忍者先是一惊,又复叹口气道:其实……小人当年是被人掳走了……”
什么!!!这次轮到平次吃了一惊:难怪后来我回想你母亲当时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可她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呢?
她不敢说啊……”忍者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去,说道:当年和我一起被掳走的小孩共有七个,全是村子附近贫苦农民的孩子,那些掳走我们的是一群衣着华丽的武士,他们在临走时在每一家都留下一贯钱和一把刀,声称如果谁把这件事说出去,那把刀会让谁身首异处!
有这种事……”平次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滕真问道:你认为那些武士会是派出来的?
不管是谁,都与我无关。滕真冷冷的说完,转身欲走。
请等一下!忍者连忙喊道:这件事与阁下有莫大的关联!
滕真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忍者。
忍者接着对平次说道:虎千代少爷,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和你一起游戏的小仇了,现在我的名字是服部,服部忠信。
服部么……不愧是忍者啊。平次笑道:忠信啊,你也不要再叫我虎千代少爷了。我元服之后大名仙道平次,你以后就叫我平次好了。
是,虎千代、哦不,平次少爷。服部连忙改口。
平次笑了笑,说道:叫我平次,还有,你也别在小人、小人的自称了,我听着真是别扭。
……这怎么可以呢!!!服部显得有些无措。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平次拍了拍服部的肩,说道:忠信,你刚才说你们被掳走一事和滕真有关,是怎么回事?
这个么……就说来话长了。服部看着滕真冰冷的眸子,说道:阁下可知道昨晚来刺杀你的是些什么人吗?
滕真没有开口,似乎正在脑海中搜索着什么。
晴朗的天空忽然飘来一团黑云,树林里又暗了下来。空地上一下子静了下来,空气中只留下服部那低沉的有些压抑的声音。
我们的组织,叫做黑暗之潮”……”

第四章 迷の服部忠信

清晨,淡淡的薄雾轻纱般挂在林木疏疏密密的枝干上,将整个树林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
然而,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血腥的味道,先前的祥和之气顷刻间荡然无存,那层轻纱般的雾气竟也变的有些绯红。
激战之后的空地上,遍地尸首,血流成河……
起来吧,聪明的家伙。平次的目光凝视在一具俨然已毫无生气的尸体上,漫不经心的说。滕真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平次慢慢的向那具尸体走去。
怎么,睡着了么。平次走向尸体,脸上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右手却自然的滑到顺庆长光的小柄上。
手里剑!!!
就在平次距那具尸体只一步之遥时,一蓬手里剑激射而出,分三路直取平次!!!几乎是同时,那具尸体忽的向下一沉,随着地下泥土不断的翻涌,一条笔直的沟壑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土龙,电光石火般冲向不远处的真!!!
小心!平次手中的顺庆长光早已出鞘,射向他的手里剑一刹间便在一道蓝色的弧光面前失去了动力。不等手里剑落地,平次已经振躯掠向滕真所在之处!!!
然而就在平次击落手里剑的同时,那条土龙已经出现在滕真脚下 !!!
蓬!的一声,滕真脚下的土地忽然爆开,沙石四溅中,一条黑影猛的出现在滕真头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来,手中的忍刀幻出万千光影,将滕真整个人包围在一片刀光中!!!
小心啊!!!平次又是一声惊呼。
滕真抬起头来,看着这漫天光华,冰冷的眸子中闪现出一丝杀机。
密剑·菊影!!!
菊一文字顺势而起,荡出点点微光,渐渐汇成一朵绽放的菊花残影,竟将那倾城而下的刀光尽数吸收!!!
黑影凶猛的攻势就在这一刹间瓦解,整个的曝露在菊一文字冷艳的光辉中,惨白的菊花残影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等待着黑影掉入它锋锐的花蕊中……
生死,只在一刹间!!!
突然,一道眩目的光华从侧面击中了菊影。顷刻,菊影如同风中残花般瓣瓣飞散。一把太刀架在了菊一文字之上,赫然正是——“顺庆长光!!!
不是告诉过你要小心么。平次看着落地之后的黑影,微笑着说: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聪明啊。
落地之后的黑影惊魂未定,正不住的喘气,双目无神的看着身旁的架在一起的两把名刀,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为什么……”滕真瞪视着平次,眼中满是敌意。
够了……不要再杀人了……”平次看了看遍地的尸首,目光凝聚到菊一文字上,缓缓说道:神梦想一刀流,每一招都是那么绚丽,那么完美!我实在不想看到这么美妙的剑术被腥浊的血污所蒙蔽!
是么……”滕真收回菊一文字,小心翼翼的擦干刀身上的血迹,再用布仔细的包好,然后冷冷说道:难道你没有杀过人么?
我说过我是不杀生的啊!平次似是很惊讶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练的可是救人的剑术啊!
救人的剑术!!!滕真举头望天,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续而沉声道:总有一天,我会领教你那套救人的剑术的!
……我想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吧。平次笑了笑,将顺庆长光归鞘。
黑影的喘息终于渐渐缓和下来,这个一身被黑色忍服所包裹的家伙,只露出前额和一双仍有些惊乱的眼睛。
怎么样,好点了吗?平次看着这个倒霉的忍者,目光中充满了关切。